“前些日子,姨夫姨母不幸遇難,徒留表妹一人,投奔於此。我曾家理應多照顧。”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曾榮察覺不妙,本來金屋藏嬌是風流事,他可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卻不料王家的女郎竟是這番性子。”
他‘嘖’的一聲,表示出自己的不滿。曾榮早就想擺脫自己門不當戶不對的未婚妻了,這拖後腿的存在。
這叫倒打一耙!王家五娘子氣得狠,曾榮這廝不僅無恥,還狠毒,他在眾人麵前如此說道,王家的姑娘在外還有什麼好名聲。
“既然是曾公子的表妹,又為何不接入曾府照顧,更為妥帖呢?”阮蘊安佯裝不解地看著曾榮:“男女七歲不同席,這私宅中並沒有長輩......”
她沒有把話說滿,看熱鬧的眾人卻能順著她的話,聯想到其他的地方去。這沒有長輩在場的情況下,就算表兄妹之間不也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麼?
曾榮暗地裏罵了一聲,這林多寶這麼多事地摻和進來,可礙於對方的身份,他先行了拱手禮,才堆滿笑意地說:“多寶郡主,您有所不知了,表妹是寡居於此,不宜進府居住。”
見那琳琳的打扮,果真是婦人的裝束,有人在心底也信了幾分這說辭。
“哦,如此說來這位姑娘命並不怎麼好啊,既喪夫,又父母雙亡的。”阮蘊安總結了曾榮的話,得出如此的一個結論,讚同地頷首:“你們曾家不敢接入府中安頓也是情有可原的,不過曾公子可算得上是有情有義之人呢。”
拿著曾家的聲譽,來捧他這個曾公子的名聲,不知道曾榮要不要接受了?
他不是蠢人,這林多寶是為了王家五娘子出麵,他臉上訕訕一笑,故作謙虛地抬手道:“多寶郡主過譽了,榮正是受父母所托而來,家父和家母才是真正的善待後輩之人。”
“如此說來,曾家都是大義之人。”阮蘊安嘴裏誇讚道。
“多寶”,五娘子緊張地喚道,深怕她被曾榮牽著走。
阮蘊安安撫地看了五娘子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後,對著曾榮輕聲說:“可我怎麼聽說這婦人是身懷六甲了?”
聲音不大,卻吐字清晰,圍觀的人沒想到還能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一時間探尋,好奇的眼神,都往還愣著的琳琳身上看去,恨不得上前瞧個痛快。
“你...”,這人居然不管不顧,硬是要撕破臉的節奏,曾榮強忍著內心的慌亂和憤怒,想出法子:“表妹懷的是遺腹子”,娘的,他被逼到這樣詛咒自己,臉上還要帶著笑。曾榮是怕極了,一旦不承認琳琳懷孕一事,這林多寶轉頭就能喊禦醫過來診斷。他就是有這樣的直覺。
琳琳錯愕地看著曾郎,接到他避著眾人給自己的眼色,很快就領悟過來:“若不是夫家貪圖先夫留下的財物,屢次為難於小婦人,為了保住夫君留下的唯一血脈,不得已才來投奔姨母的,不料竟讓人懷疑清白,還不如就隨夫君去了罷了。”
這梨花帶雨的哀憐,引起了不少同情。
“我明明聽到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曾榮那廝的!”這叫指鹿為馬嗎?五娘子怒氣衝衝地站出來,指著琳琳的手指都不禁氣得顫抖。
聞言,琳琳低垂著哭泣,也不替自己辯駁,隻是一聲聲地訴說著對不起夫君。
“既然如此,本郡主便去宮裏稟了太後,念在你一片癡情,且特意為你夫君保留血脈的份上,賜你一個貞節牌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