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切都沒有盡頭。鋼鐵輪子軋在鐵軌上的聲音聲比聲響亮,感到大地都在微微震顫。看到路邊櫥窗中自己蒼白的臉,渺小而又驚恐萬分,轉瞬即逝。
跑啊,跑啊,快跑啊……漸漸的沒力氣,小腿肌肉酸痛麻痹,氧氣漸漸用盡,呼吸困難,肺部像是被火燒火燎般幹疼。
最後終於忍受不住種痛苦,停下奔跑的腳步,回頭朝它吼:“他媽撞死吧!”獰笑的火車頭在眼前越變越大,轟隆隆的響聲越來越近,閉上眼睛,等待被厄運撞得粉身碎骨的那刻……可火車卻竟然從身邊擦肩而過,呼嘯著奔向更遠的遠方。
車頭噴吐出的白氣下子把弄懵,綠漆皮的列車廂刷刷的從身邊擦過,呆呆立著,車窗以極快的速度掠過連成條亮白線,看到那個有著花白胡子叫上帝的老頭兒在車廂裏對微笑,向招手……才恍然大悟,原來命運早已放過,那個始終不肯放過的,到頭來竟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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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
早早地就把家謙拉出來。
開始他老人家是打死都不出被窩的,什麼昨晚上太辛苦,氣又太冷,時間還早之類的話。拉他幾次都拉不起來,急,指著他喊:“程家謙!丫的再不起來就跟離婚!”
“吖?”家謙立刻就坐起來。
不情不願地穿上衣服,磨磨蹭蹭洗漱番。從家裏出來直到坐上公車,家謙幾乎眼睛都沒睜開,牽著的手,拐左他就拐左,拐右他也跟著拐右。看著他有好笑,就他現在樣,估計把他轉手賣給人販子他都不知道!
話昨晚上雖睡得不好,但今卻格外神清氣爽。倒是家謙嗜睡的老毛病又犯,上車就抱著,把腦袋搭肩膀上繼續睡。
公車緩緩駛過清晨的馬路,路邊的積雪夾雜著落下的鬆針,很幹淨的樣子。雪停,太陽嶄露頭角,暖融融地照在的臉上有些發燙,家謙的發梢輕輕刮過的臉頰,微微痕癢。
漸漸地也有些困頓,閉上眼睛,眼前鋪蓋地地片血紅色。腦海中很多思緒,浩淼如煙,飄過來,又飄走。心卻直是安靜的,聲音都沒有。
過陣,“到。”推推家謙。
下車,家謙揉揉惺忪的睡眼,定睛看:“銀河公墓?”
187號墓碑。
“媽,”擦擦墓碑上的雪末,俯下`身子看著照片上那的:“是家謙,程家謙還記得不?就那籃球砸得兒進醫院那的!”
旭日初升照在照片上,老太太笑得好燦爛。
“媽,”繼續,“丫的現在要娶哪!您同意不?您知道,兒從小最聽您的話,您老人家今兒個要個不字,兒立刻踹小子!”
媽笑吟吟地看著,不話。
向站在旁的家謙招招手,“咱媽同意們,來,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