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紀清晰得記得,禾到來的那天。
當時正值冬至,老紀正在酒泉太空研究所裏。即使全球變暖,十二月的酒泉依然把適應了南方氣候的老紀凍得直哆嗦。這是一家國家創辦投資的研究所,專門用來研究太空理論知識和實踐可能性,再把表決後的方案交予國家實施,相當於一個智囊團。研究所創辦了有好幾年了,隻是一直得不到重視。而在經曆了頻發的災難後,國家決定舉全國之力來支持研究所,將全國在各領域的專業人才聚集在一起。此時的老紀正參與一場研討會,與一些生物專家、化學家討論在月球上栽種植物的可能性。
\"月球上的岩石雖然含有地球上所有的元素,但是植被所需的氮、磷、鉀都是非可用態,根本吸收不了,還想種田,哼。\"一位年輕的生物專家說道。
“我們可以通過加入細菌去改變月壤內元素的存在狀態,讓植被可以吸收。”就坐在老紀身邊的米建說完,猛地唆了一口煙,咳嗽了兩聲。他是國內頂尖的生物學家,因在基因改造上借用外科手術原理,創造“外科技術”成功替換植被表達基因,使得植被耐旱能力增強而聞名,國際上也是享譽盛名。可惜老紀一直在辨認周圍的學術人士,卻忘記了就坐在身旁的大科學家。但在一批有知識的人麵前貌似米建也沒得到應有的尊重。
“細菌不是生物啊?月球上晝夜接近300攝氏度的溫差,已經很難以適合生物生存,再加上太陽風、太陽耀斑和宇宙射線的大量輻射,細菌要麼就突變,要麼早就失去活性了。”年輕生物專家旁的一位老專家說完,“啪”的一聲把資料拍在會議桌上。
\"可以通過改造基因去強化細菌的耐高溫耐寒特性到極致,使得去適應極端的條件……”
“不可能不可能,你以為基因改造是什麼玩的東西啊,你想改就改啊,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啊。”米建還未說完,老專家就大喊著插上。
\"上次′仙人掌式′的基因改造不是技術的不成功,是地球的環境太過嚴苛,目前技術改造的程度還不足以達到星際水平,但的確這種方法是可行的。”米建從座椅上坐直,手裏的煙灰落灑落在地麵一大片煙灰的地方。
緊接著,又是幾番激烈的討論,唾沫連飛,雖說米建也有幾個支持者,但都是些年輕還未有過成就的,說話完全得不到重視。接近三個小時的嘴鬥後,這場研討會最終以無結果的形式結束了。一群老專家仿佛贏得了勝利一般傲然離場,米建一個人還在會議桌旁抽著煙,旁邊的煙灰缸裏的煙蒂都堆到滾了出來。
\"在月球上的種植真的有可能嗎?”老紀走了過去,不經意地問道。說實話,經曆了這場研討會,老紀對米建的看法已經完全改善。看到他盡力保護自己的研究、對未來明銳的洞察力和對高傲老權威的不懼,都讓老紀很想去認識了解這個人,很想了解他的研究看法。
聽到這句話,米建並沒有轉過頭來,仿佛老紀的聲音根本到不了他的耳膜。\"剛才不都討論過了嗎,那些老玩意不都說不可能了嗎。”他的話有氣無力,看得出他對今天討論的失望。
\"如果技術成熟,我想防禦各類輻射也不是不可能。”米建的臉終於轉了過來,但一會就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