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2 / 2)

“火豹哥我哪兒敢哪!這真的不是學生!是海哥硬要我收的小弟,您說海哥的話我哪兒敢不聽啊!”貝

殼一邊躲著他的打一邊叫屈。

火豹愣了愣,聲音放低了幾度:“海哥的意%

一句:“小淩真傻。”自己也許就會撲過去放聲痛哭,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的……

不能讓他知道,不能見他……

不能……

他埋頭使勁擦著車子,每天的生活千篇一律,晚上來上班,把貝殼開過來停的每一輛車子擦得幹幹淨淨

,夜裏一點貝殼會從火豹那裏給他帶個便當來當飯,基本上是夜總會小姐們吃剩下的夜宵,早上七點鍾

,最後一批客人走了之後,他才可以休息,因為房子已經退了,他就住在停車場一個用樓梯改的貯藏室

裏,三角形的房間,進去的時候都不能站直身體,基本上除了睡覺什麼都不能幹。

每天做著機械重複的工作,吃著一天一頓的殘羹剩飯,睡覺的時候也在那個幾乎能讓人窒息的‘房間’

裏,淩棄真覺得自己要瘋了,他每天每天都在提醒自己,不要放棄,不要放棄!決不能放棄,一放手什

麼都完了,他,海馭遠,都完了……

隻要不放棄,希望就還在。

又一個繁忙的周末夜晚,淩棄照樣忙碌著擦一輛接一輛開過來的車,連餓得咕咕叫的肚子都顧不上去理

會,貝殼有一次來開車的時候還帶給他一個饅頭,說今天客人太多等一會兒可能沒時間送飯要他先墊墊

,他也根本沒來得及吃。

好不容易,夜裏兩點多了,要擦的車子總算少了下來,淩棄乏力地坐倒在地上,把水管關掉,順手把抹

布一扔,腰就像斷了一樣直不起來了。

喘了一會氣,他拿起已經冷透的饅頭胡亂往嘴裏塞著,已經餓壞了,根本不講究任何滋味,隻要是吃的

就會本能地往下咽去,從前在福利院的時候,雖然也曾有過三餐不繼的日子,但是都沒有這麼慘過。

沒來由的一陣酸楚湧上眼眶,淩棄仰麵向天,努力把眼淚咽回去,實在沒辦法了,就扭開水龍頭,大口

大口喝著,順便把冷水澆了自己一頭一臉,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

剛把饅頭啃完,就聽見停車場外邊傳來腳步聲,起初他不以為意的認為是不是貝殼又來拿車了,但是很

快聽出並不是貝殼的腳步,他仍然沒有往心裏去,有的時候門口等著拿車的客人多了,也有等不及自己

跑過來拿的,無非多走幾步路而已。

一直到腳步聲向他走過來,淩棄才覺得有些不對頭,他懶懶地抬起眼睛,看著向他走來的人,辨認出是

海馭遙高大身軀的一霎那,心竟然猛地顫栗起來,害怕地向後縮了縮,更緊地靠在牆上。

海馭遙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終於看見縮在牆邊的淩棄,大步走過去的時候,看見他惶恐的黑眼睛望著自

己,陡然湧出一陣快意,叫你再在老子麵前耍花樣!遲早玩死你!

“喂!給割舌頭了啊?!連人都不會叫?!”他粗聲大氣地吆喝著,走到淩棄麵前。

淩棄急忙站了起來,低頭叫:“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