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微笑。
“母後,這麼晚來這裏,是想和我搶男人嗎?”
她的臉刹時變得蒼白,是被猜中心事的表情。
愚蠢的女人,她的青春年華就這樣葬送在這深深的宮牆內,幻想能贏取一顆永遠也得不到的心,過上一輩子。
雖說她是我的母親,我也不會允許有人要奪走他。
我纏纏的吻完那帶著血味的唇舌,再對嚇呆的女人說,“去叫太醫吧,父皇他病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會弄清楚的,看到他醒來的那一刹那,對我露出美麗微笑的時候,我暗暗發誓。
因為我知道,他眼中看到的不是我,而是——“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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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應該是《裂傳》的番外,也是《斷章》的楔子~~
(3)
我開始在宮中明裏暗裏的查詢,不是沒有線索,而是,所有人的說辭,都不一樣。
有人說,他和我的舅母是情人;有人說,舅舅和那畫中的男人曾是致死不逾的愛人;還有人說,他曾與趙國的人牽扯不清……當然,還有更多更離奇的說法,牽涉到許多我不認識的人。
但有一條我卻很清楚,那個男人,叫淩箏。
當然,舅舅也是脫不了幹係的人;還有,為什麼,我會像淩箏。
準備好了以後,我在舅舅下朝的路上截住了他。
“謹書”,我試著叫他,他的神色也證明我的方法無錯。幾乎是驚喜,是見到情人的歡欣,我決不會看錯,“舅舅,你把我當成了誰了?”我仔細的調整著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了那畫中的人。
從未出現在任何人麵前的驚惶,堆積在他臉上,我馬上故意的笑,學那份騙倒無數人的溫柔,“謹書,我是箏啊,我回來看你了。”
他卻並沒有害怕,居然一把抱住我,“箏,我就知道,你愛的,始終是我,不是林逐雲對不對。”
“不對,”我還是笑著答,“舅舅,你看清楚一點,我究竟是誰?”
“你……”搖搖頭,再搖搖頭,連我都看得想笑,“舅舅,藍謹書,我是誰,你看清了嗎?”可笑我今年才九歲,他竟真的把我當成了那個淩箏,隻怕是相思成狂。
“太子殿下,”他急忙跪下施禮。
我冷笑一聲,“舅舅不用多禮了,隻要告訴我你,母後,父皇是怎麼回事就好,當然,如果你不說,我會去問母後的。”
“不,不要問謹文,”我看他一眼,“啊,是皇後從上次皇上病後精神就一直不好,不可以再刺激她。”
“那好,你說。”我顯出高興的樣子,“謹書,你不會騙我吧,你是我最相信的人。”
被我的言語蠱惑,他的眼神恍惚起來,平平說來的東西卻不住的讓我心寒。
“淩箏,真是個小人,負輕薄意,也怪不得父皇如此對他。”我笑得開心,嘲笑的視線落在藍謹書身上,這樣的人也虧得他如此。
他恨恨的咬牙,欲言又止,讓人覺得有無數隱情。
“謹書”,我又叫,你有什麼瞞著我,對嗎?”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我勾起他的下巴,“謹書,我既然是他的孩子,你就忍心讓我一直誤會他嗎?”
他沿著他的臉勾勒著他麵部的線條,他卻顫唞起來。
我歎一口氣,伏在他耳邊,“謹書啊,十年後,我就是淩箏,淩箏就是我,我會愛你的。”
終於,他低頭,沉默的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此信他居然隨身收藏,我到要看看是什麼信,讓他如此重視。
回到宮中,我迫不及待的拆開信,讀著上麵字跡。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所有的人會這麼痛苦,都是因為這信上的內容。
藍謹書心碎,是因為他讀了這封信;你心死,是因為你從不知道有這封信的存在。
那我呢?
我讓這信在我手中化做灰燼,沒有人再能看到。
我的雲啊,他死了,他永遠的死了,他在你眼中永遠是無情無心的人。
我卻還活著,我就在你身邊,我愛著你。
你也會愛我的。
十三歲的時候,藍謹書成了我的情人,母後引幽思瘋癲無藥可醫,父皇再不理朝政,大權盡落於我手中。
我整夜整夜的睡不好,因為他的病又加重了。
其實從我那天生日之後,他的病就沒有真正的好過,但現在卻是愈發沉重了。
我四處張貼皇榜,廣招名醫誓要治好他的病。
醫來醫去那些庸醫們卻隻給我一個回答,說是他自己不想活了。說了這話的醫生,全都被我推去午門外斬首
他們居然敢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