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GL)
立春
貂皮小帽,羊絨的坎肩,紫狐皮的襖,手抄在一起塞在暖暖的狗皮暖筒子裏,不忘再帶上圓圓的大耳包。坐在大廳的太師椅上,身前是燒的紅彤彤的炭爐。疑惑的對兀自執著念著賬本的老管家發出疑問!
忠叔,怎麼還是這麽冷,這門上不是加了棉簾?要不,您自己核對就行了,我信的著你,我先回屋暖和一會。
少爺,不,您現在可是老爺了這些事怎麼能不親力親為!想當年老爺在世時可是----。
我錯了,忠叔!你饒了我吧!我心裏默念!卻不敢開口!怕更厲害的嘮叨。
被小翠的開飯聲喚醒,轉了轉僵硬的脖子,捏了捏麻木的大腿,炭爐裏劈裏啪啦的火星四濺讓我沒來由的喉嚨幹澀,鼻子裏上火。
小翠兒,今晚可有我心愛的小蔥拌豆腐!我眨巴著眼兒。
少爺!忠叔恨鐵不成剛。
我錯了忠叔!小翠兒還不快給忠叔端茶!給我偷偷使了個眼色,小翠吐了吐舌頭斟滿茶碗捧到忠叔嘴邊。
忠叔您快潤潤喉,這風幹物燥的,您別上火。
忠叔歎了一口氣,哪天我要突然死了,怎麼對的起老爺!
您老長命百歲,怎麼舍得扔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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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扒完三碗飯,就著我心愛的小蔥拌豆腐,抹抹嘴,再來一大碗茶,酒足飯飽一個嗝。粗茶淡飯我的最愛。我並不窮,還可以說是家道殷實,祖上幾畝薄田夠我活的舒舒服服,祠堂裏供著族譜,我祖上據說是高祖皇帝的十七子的第五子的三子的庶出,按輩分我還是當今聖上的表表表表表叔,可做人要低調,我從不出去顯擺。俺爹從小就教育俺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要是我抽個大煙,養個粉頭,包個小妾再交幾個狐朋狗友,保管不兩年就氣死爹娘被人趕出家門出去要飯流落街頭。為此俺爹還專門帶俺去觀摩的乞丐的狗嘴搶食,那是一個驚心動魄,回來我就躲在被子裏發毒誓,說啥也不做敗家子兒!所以我勤儉持家,收上的租子都存進號子裏,還定期的,棺材本就要從年青攢起。
老爺,您明兒還吃小蔥拌豆腐???
那當然,一天不吃我就鬧得慌啊-咦呼呀伊嘿!我哼著小曲。
小翠兒,去書房筆墨紙硯伺候著,老爺我今兒心情好要作畫。
站在長長的條案前,我氣運丹田,右手持筆是肆意揮毫。小翠兒在旁邊真誠的驚呼!
老爺您的喇叭花畫的真有氣勢!可我明明畫的是牡丹啊??????
其實我不老,我才十九,可誰讓爹娘死的早,他倆當自己是梁山伯與祝英台,地下雙宿雙飛去了,可憐我年幼的身體本該環繞父母膝下享受無憂無慮的時光卻要撐起這諾大的家業。肩上擔子重啊!
還有個秘密!說出來你別不信,是真的!是我娘臨死前對我說的,其實我是個女地!為此我正式的向我爹求證過,可那老頭紅著臉告訴我他忘了,讓我自己脫衣服看看就行了。
我那時才十歲啊!幼小的心靈哪受的了這麼大刺激,偷偷跑去看丫鬟洗澡,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俺娘告訴俺,都怪她一心想給爹生個兒子繼香火,承家業。就日日說夜夜說,求觀音拜菩薩,香燒了一把,讓人都以為她精神除了問題,誰想我還是不長眼的蹦了出來,爹深愛著娘,怕她崩潰,像模像樣的宣布是個少爺,起了名,入了族譜進了祠堂,還大擺酒席把我拿出去展覽。爹說男孩女孩還不都是我的孩子,女孩咋了,我就是要讓她繼我的家業,做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可我讓她失望了,雖然還算繼承了爹娘的優點,沒長成弱不經風,可也沒啥大誌向,學堂裏先生好心問我將來的理想,誰想我毫不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