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笨到陳哲說的那種白癡地步,所以我立刻就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偷偷往後退一些,他還是笑眯眯,眼神卻很篤定,篤定我不會逃開,或者,篤定我逃不開。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我。
“方永恒。”
那隻小貓很老實說出自己的名字。
“嚴肅。”
“啥?”
“我說,我的名字是嚴肅。”
我看他半天,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天啊,果然是好嚴肅的名字。
故意板著臉回吧台邊。
“方方,他欺負你了?”林雨立刻伸手揉我的頭發。
她知道我喜歡這樣,就象小貓喜歡別人搔它的下頜一樣。
“欺負?你沒看他笑那麼開心,是欺負才見鬼了。”
我想我上輩子該不會和陳哲有什麼深仇大恨吧,他幹嘛說什麼都和我對著幹。
“阿哲,”我叫他,“如果別人真欺負我,你怎麼辦?”
如果他說出“涼拌”兩個字我立刻把杯子裏的蜂蜜牛奶倒到他頭上。
陳哲看看我。
林雨也忽然沒了聲音。
叫做小丁的調酒小弟一臉嚴肅擦著水晶杯子。
阿藍走過來,“黑美人兩杯。”剛要轉身,他又扭過頭,“你們開會呐?”
第一個笑出聲的是林雨。
“真是,那麼嚴肅幹什麼。方方你放心好了,誰欺負了你,阿哲他一定會狠扁那個人一頓!對不對,阿哲。”
陳哲沒說話。
不過他的臉又紅了。
我心滿意足喝很甜的蜂蜜牛奶,陳哲臉一紅我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話,才會讓自己臉紅,不是麼?
我喜歡被寵的感覺,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寵我。
我相信,一定會有我最愛的人寵我,我找了他十年,總有一天找到他。
嚴肅?
……那個人該不會是嚴肅吧……
“方方,那人沒事吧。”林雨問我。
“恩,他沒事。他……在流鼻血。”
“啊?”陳哲很奇怪的看我,“流鼻血?”
“沒事,剛才的酒裏加了一點點可樂,他對可樂有些過敏。”我沒有那麼笨,不會真信他說那些話,不過,他和我搭訕是真的。
“沒事就好了。”林雨看看表,“阿哲你先送方方回去,回來接我。”
陳哲站起來。
“明天周末,你今天早些關門吧。”
“我知道。”
她很溫柔的笑,半閉起眼睛,讓陳哲把親吻印到臉頰上。
我轉過頭去,不知為什麼,心有些微微的疼。每次看到他們接吻時我都會這樣……或許,我真該找個新的情人了。
忽然,我看到了嚴肅,他笑著,朝我舉起杯子,於是我想起了剛才他對我說的那些話——
“小貓,今天送我回家好麼?”
“第一,我不叫小貓;第二,為什麼要我送你,你有手有腳,至少坐公車的錢有吧。”
“我會喝醉,喝醉就開不了車了。當然,沒喝醉也不敢開車,被警察抓到怎麼辦?”
“第一,我不會開車;第二,你被警察抓到關我什麼事。”
“那麼沒同情心?”
“廢話,我同情心再泛濫也不會用到你身上。”
“我是特別的?很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