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一個天雷滾滾的夜晚,一群眼紅似血的山賊,不顧瓢潑大雨的侵襲,揮動著明晃晃斧頭,追砍著前麵那位跌跌撞撞快要倒下、卻像不倒翁一樣不願倒下的黑衣女子。

此女子正是大名鼎鼎的“京城金牌大捕頭”----司空清白。

“該死!”

司空清白一聲暗罵,隨即踩了個“急刹車”。再向前一公分,便會藏身懸崖之下。聽著被她踢下去的石頭“咕咚”亂響,頓時一身冷汗混著雨水往下冒。

這時,山賊頭子張麻子也追上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十個狗腿子。

她一步步逼近懸崖邊搖搖欲墜的司空清白,揮著手中的斧頭,氣喘籲籲吼道:“跑……跑啊……有……有能耐你倒是繼續跑啊”。

司空清白“霍”地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碗口大的金圈圈,氣喘籲籲地伸手止道:“站……住,再……再靠前一步,我就把金項圈扔下去。”

說罷,將手中的圈圈伸向懸崖邊兒,作勢向下丟。

山賊頭子非但沒有止步,反而抖著誇張的西瓜肚,聳著肥厚的肩膀,攤開雙臂釋懷笑道:“哈哈哈~扔吧扔吧,老娘我現在已經不稀罕那個破項圈了。”

司空清白掛滿雨水的俏臉上,頓時掛上一個大大的問號道:“哦?不要項圈?那你不辭老遠地追我作甚?”司馬清白心想,難不成這慣偷張麻子找她還有別的事兒?

山賊頭子猛地止住大笑,嘴角抽[dòng]了幾下,揮著斧頭怒言:“媽的,你真以為都和你一樣,吃飽沒事兒連鐵腿功麼?”

“上次為了一根銀簪子,你沒黑沒白地追了老娘兩天一夜。上上次為了一隻羊羔,你差點把老娘追斷氣兒。”

“昨天五更頭老娘好不容易偷了值錢的玩意兒,還沒暖熱就被你奪走了,讓老娘在雨地裏狠追狠追,一直追了你八百裏地……”

“為,為了一個破圈子,你說你至於麼?早點還給老娘,咱不是都省事兒了麼?怎樣?現在你也知道被人死追不放的滋味了吧?”

司空清白恍然大悟,原來張麻子追她八百裏地,就為讓她感受被人追的滋味啊?這個人還真無聊,害自己差點掉下懸崖喪命。

於是乎,她俏臉兒一冷,那若蔥白的手將金項圈重新塞進懷裏,瞪了張麻子一眼沒好氣道:“無聊!本捕頭今天不予你計較,趕緊給我回衙門認罪!”。

張麻子手中斧頭一揮,喝道:“去衙門?你做夢!老娘今天不僅不和你走,還得讓你把老娘的項圈交出來。否則,哼哼,今天這崖邊就是你的葬身所,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忌……”

說完,她身後的狗腿子也舉著斧頭擁了過來,將司空清白又一次逼向了懸崖邊兒……

司空清白雖說輕功了得,但八百裏的雨中漫行,已將她的功力消耗大半。眼前是麵目猙獰的張麻子,和三十來個跑的滿臉怒火的山賊,身後是烏黑隆冬的懸崖……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夜空閃過一條強烈的電光,像要將天空撕裂。

懸崖邊上,司空清白消瘦的雙肩微微抖動,那可憐的、蒼白的、卻又倔強的絕世容顏,隨著那條電光,搖曳著鬼魅般的身體,無限淒涼地飄下懸崖……

喂~背攝影機的,別讓司空清白的絕世姿容給吸引了,她得一會兒飄呢。麻煩將鏡頭轉過來,先看這邊兒。謝謝!

天地一片烏漆麻黑,整個城市籠罩在磅礴大雨之中。某山半山腰的一家別墅的圍牆上,爬著兩個不怕淋雨的家夥,“壁虎”般地bia來bia去。

這兩隻“壁虎”,正是夏之初和錢滿滿。

他們身穿夜行衣,頭套黑色絲襪,輕巧地躲過各個角落的攝像頭,利索地跳進別墅的院子。

剛落到院內,他們正準備擊掌來慶賀成功躲過攝像頭時,突然“窟佟~”一聲悶響,一個龐然大物由天而降,直接砸到他們身邊。

兩人本來要擊掌的手勢,隨著那聲悶響變成了僵硬的“招財貓”……

瞬間,別墅內亮了一盞燈,夏之初暗叫“不好”,帥氣地向錢滿滿做了個撤離的手勢。

豈料,錢滿滿還沒跨出腳步,就被人從後麵死死拖住了後腿。

他回頭想一腳踢開,卻怎麼都邁步開腳,心想:這是什麼人?勁兒還夠真大的,竟然踢都踢不動。

情急之下,他抽出腰間明晃晃的匕首,在舌頭上“吸溜”舔了下,臉色勾起一絲邪惡的奸笑。對地上那個人低聲道:“不鬆是吧?”

說畢,舉起匕首便向扯他後腿的那隻手刺去。別看他平時陰陰柔柔,其實偶爾的偶爾也有“純爺們兒”的一麵。

“救我……”在匕首離那隻胳膊不到三公分時,地上的那個人發出了微弱的求救聲。

女人的聲音,讓夏之初心頭一震,即刻抓住錢滿滿的手腕低聲製止道:“別傷她。”

說吧,不顧大雨的侵襲,蹲下去便將地上的女人扛在了肩頭。剛走出一步,感覺有什麼東西沉甸甸的在拖著她,仔細一看,發現肩上的那個女人,手裏還死死抱著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