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落下的速度又快又急,都是些平時讀書不好的學生,下手的力氣也格外凶狠,林放起先還能支起身體應付兩拳,周遭人的情緒被林放的反抗鼓動起來,恨不得一拳砸昏他。
忍不住要期待如果夏航在身邊會是什麽樣子。
但麵對這些奇裝異服的小流氓們,隱隱又不希望夏航出現在這裏。
林放疲憊地躺在地上喘氣,嘴角被對方手指上的戒指刮裂,吸氣時傷口一抽一抽地疼,身體也被大片鈍痛包裹,抬起手腕蓋在眼皮上遮住夜晚黃色的燈光。
對方離開的時候,邊上下翻掏著林放的口袋,邊嘴裏狠罵,“操,真是個窮鬼。”幾個人沒翻到什麽錢,不分青紅皂白又接連朝地上的林放猛踢了幾腳出氣。
臨走時,為首的男生更囂張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晦氣!”
縮了縮身體,那男生又順勢踢了一腳在林放肚子上,“下次記得帶錢出門啊,倒黴鬼。”
林放皺起眉頭,呻[yín]悶在喉嚨裏,雙手牢牢護住小腹,等待對方快些離去。
眼看快到寢室門禁的時間,林放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扶著傍邊的路燈踉蹌地站起來,低下頭“哇”地一聲開始止不住地嘔吐。
路燈下,成群結隊的飛蟲繞著燈泡打轉,林放用袖口抹了抹嘴邊的穢物,最後朝P中的大門深深望一眼,回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從各個新聞裏報道,今年的高考將要突破7W人次。
S中的黑板自上學期開始已經早早掛上倒計時牌“距高考還剩XXX天”,每天光是看著不斷減少的日子就從心底裏感到驚慌失措,上課睡覺的少了,下課聊天的少了,平日裏連欺負同學的也少了,越來越壓抑的環境卻讓林放偷偷鬆了一口氣。
周末回家,林頤文對兒子說,“阿放,高考的事情不要過多考慮,隻要能發揮自己全力就行。以你的水平進本地的一本應該沒有問題,等填誌願時,我去和你們班主任商量商量……”
見林放乖巧地點頭,林頤文摸摸兒子的頭,看兒子已經長到和自己差不多高,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阿放,你想讀什麽大學?”
冬去春來,城市裏第一道雪開始融化,學校裏的氣氛也更加緊張。
夏航那邊自從和媛媛攤牌之後,媛媛這小姑娘似乎也不再刻意在夏航麵前偽裝成“淑女”,兩人的相處反而比以前融洽。
夏航離他走出鄉村的目標又近了一步,已經忙活著計劃去什麽大學能順利申請到助學金,卯了全力惡補數學,以至和別人討論數學都跟抽風似的來勁,最後據說還挺有成效。
那些過去的日子不再回來,也許直到多年後才能明白,當初痛徹心扉的痛苦可能還比不上日後所要經曆的萬分之一,隻有默默走過才能體會。
但是,青春確實已經不知不覺地以我們無法察覺的速度流逝。
恩,國王喜歡你。(12)
那班的地鐵是獨一無二的,我總是執著的認為。
哪怕我對此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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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融化在天空裏的深藍色,細密的風和綿綿的雨。
它已經駛向了終點,我們的終點又在哪裏?
高考前一周都是每個高中集體放假的日子,在這一周裏,有的拚了命看書,有的趁家長上班在家偷偷打起電腦,有的和朋友在KFC三三兩兩交流考試心得,此刻,林放正坐在鄉下的院子裏,背靠大樹端起英語書準備複習最後一輪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