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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儒家弟子皆以到食堂品嚐庖丁做的糕點去了。然而,隻有子湄一人獨自飲酒賞景在她臥房後的柳樹下。其實,一個人挺安逸舒適的,她常常這樣想但常常沒有如願以償的安靜下來,或許是天性也或許是因為一些外界原因;所以,她戀上了喝酒,喝醉後一個人安靜的躺著,好像世界隻有自己一個人,那份寧靜安逸像夏天的風清涼沒有聲音。

十樽酒下肚,子湄徐徐起身瀟灑的抄起身旁的玉簫,想起魏妃萱送她玉簫時的話,她就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感覺絕對不是愛情,是發自內心真摯的友情;能在古代遇上一位紅顏知己她也不枉來此走一遭。偏偏思緒隨風飄起陣陣簫聲,《綠野仙蹤》是她和妹妹最喜歡聽的一首曲子,它能將人帶到飄渺的雲端放眼眺望那一望無垠的綠色世界,輕鬆和自由的翅膀劃破重重的重心引力,衝刺風雨的襲擊,費力後的收獲就是釋放心靈的*……

陣陣簫聲飄入小聖賢莊後的竹林,也就是子湄臥房後小竹林;正在研究張良棋局的荀老夫子聞聲放下手中的棋子,屢步走出屋來。

悠遠流長,宛若細水長流般的簫聲夾雜著夏末的淡風,在翩翩蝴蝶的舞影中帶走那淡淡哀愁,淡心靜情如同海邊的鷗鳥飛翔,時刻沐浴在霞雲叢中,一切是那般平淡靜怡和美好。

子湄屋前的回廊裏,儒家的三位師資並排站著。

“好美的曲子!”顏路不禁讚歎道。

伏念依舊嚴肅著臉,語氣卻已軟化:“此曲清新沁人心房,子房!你可知是誰在吹簫。”

張良吸聲笑了笑:“此處是子湄的住所,想必是他在吹簫。”

“子湄?”伏念不由得眉頭皺了一下,在他看來子湄是一個頑劣懶散的少年,說他懂音律揮琴弄簫不親眼瞧瞧他是不會相信的。想罷,他邁步走向子湄屋後,顏路同張良亦是緊隨其後。

一曲《綠野仙蹤》後,子湄又飲上一樽酒抄琴盤腿坐在柳下。陣陣清風拂起她的鬢發和腰間的緞帶,那飄渺的白色配上拂柳的綠色,顯得格外清新明目。回想起十幾年的時光,那段童真美好的日子都是由妹妹伴隨走過,快樂、氣憤、傷感都曾有過,也正因此她的生命才會變得豐富多彩。回憶憶起碎碎情絲,如她那雪白的指尖來回於琴弦上,不同的情緒演奏出不同的音符,此時的琴音如同她的心緒波浪起伏。雖然,古琴沒有琵琶演奏的《踏古》那般氣勢磅礴,仔細回味,古琴也有古琴的韻味。

“園徑垂柳荷下鷗,露草清風暮霞秋;禦龍駕鳳何所去,蓬萊瓊宇天上樓。”子湄一邊碎念著一邊拂著琴,儼然未曾發覺不遠處三位師公的存在,身後的竹林裏正捋著胡須看她的荀夫子。

訴盡詩意曲未終,子湄又念起她最喜歡的詞——毛主席的《沁園春雪》:“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