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都好了吧?”她沒話找話地說道。

“你已經問第二遍了。”席慎之收起淡然的微笑,冷冷地回到。

“哦,不好意思,姨媽在身上,腦子不好使,記憶力不好。”

“你身上來了還喝咖啡??”好吧,異口同聲,淩瀟瀟和席慎之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句話,連節奏都是一樣的,連音調都是一樣的,夏念笙狠了心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別出聲,別出手,說什麼都是錯,做什麼都是錯,當個隱形人算了,隻靜觀著瀟瀟和席慎之,隻要她兩相安無事,就萬事大吉了。

“席小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瀟瀟攪動著卡布上的泡沫說道。

“什麼是福?”慎之瞥了夏念笙一眼輕輕地說道。

夏念笙心裏微微發慌,咖啡店裏的暖風把鬢角的散碎發絲撩在臉上,一陣一陣地癢,這一輪下來,又是沉默,念笙心裏揣著心思,不知為何今天在上班路上竟然能碰上瀟瀟,更不知還能碰上席慎之,著火事故發生之後,席慎之回席家休養,而她也找了個暫時的房子住著,說實話,這些天,她是有些躲著席慎之的,所以一直都沒有聯係,期間席慎之曾經給她打過兩通電話,發了一條短信,兩通電話的內容她並不知曉,因為她沒接,至於短信,寥寥幾個字,“跳水兔,大閘蟹,回都的大米,今晚的晚飯。”夏念笙承認在看到那條短信的時候她吞咽了很久的口水,順帶那些唾沫延伸出來的還有那次拖著席慎之一起的旅行,那趟旅行,嗯,東西很可口,席慎之由麵癱變得溫順,夏念笙看了那短信很久,最後還是沒回。$思$兔$在$線$閱$讀$

誠然,有時,夏念笙會破罐子破摔,可再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摔在席慎之麵前,席慎之不是可以玩的人,就算她在失戀最痛苦的時候找人來玩,她也斷不會找席慎之這類的。

都說時光嘩嘩如流水,夏念笙覺得那天下午像是有人故意撥慢了時鍾,那場沉默之後,那個白白淨淨的侍應生又來救場了,“不好意思,我們這裏要先買單。”

夏念笙去摸錢包,席慎之去摸錢包,淩瀟瀟也去摸錢包,三張人民幣掏出來,清秀小T都聞到了火藥味,剛想伸手去接夏念笙的錢,卻沒想刀一樣的目光這時轉了方向,清秀小T看了看三人,穿著鵝黃色針織衫的小姐看起來比較消瘦和憔悴,但眉目間並不和善,還有那一直淡淡神情的小姐,摸不清底細啊,不敢惹,再看那穿墨綠色皮衣的,神色恍惚,坐立不安,直冒冷汗,索性就得罪這位主吧,侍應生一狠心,收了三張人民幣,而後給每個人找了零錢。

夏念笙氣得差點一口咖啡噴死她。

這詭異的寒冬臘月的半下午,夏念笙如坐針氈,可很明顯,淩瀟瀟和席慎之還等著她的答案。

“額,這個福嘛,每個人的定義不一樣,每個人的標準不同。”

“那你的福呢?”慎之寬和地笑,似乎那兩通電話和一條短信,夏念笙的置之不理,她全然不放在心上,養傷期間也從未來看過她,她有過淡淡的失落,可是這樣的失落是怎麼也不會在她們麵前顯露出來的,她說不是兩個世界的人,其實,隻不過是心中還住著以前那個人而已。隻可惜,有人說這個世界有些事是隱藏不了的,脫口而出的噴嚏,欲說還羞的心動,席慎之眼裏閃過的黯淡神色都沒有逃過淩瀟瀟的眼睛。

“哈,我的福,中個五百萬就是我的福。”夏念笙準備渾水摸魚。

慎之依然望著她,像是要從她身上瞪出什麼寶來似的。

“席小姐似乎對念笙的事情很關心啊。”淩瀟瀟受不了席慎之看夏念笙的眼神,有些不悅地說道。

“柏太太應該比我更關心吧。”

天知道,有些女人生來就沒辦法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就連昔日不屑走尋常路的麵癱席慎之今日也像吃了槍藥似的直接迎接瀟瀟的開火。

那句柏太太像根刺一般刺中瀟瀟的軟肋。

噗一聲,天地間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周遭的吵鬧聲,咖啡店裏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