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筠靜了一刻,緩緩問,“是不是和文初吵架了?還是在這個家呆得不開心?”終究都是女子,想著她孤身一人,從北京嫁過來,父母也不在身邊,許是初為人婦青筠悠然地歎了一聲,柔下聲問到。
淩瀟瀟卻隻是搖頭,說不出話來,她該怎麼告訴她這一切呢?告訴這個並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告訴她,她嫁入柏家是為了還債,告訴她,她為了還這個恩,不得不拋下自己最愛的人,告訴她,她自己親自上門,自取其辱,她不堪重負,在酒吧被人調♪戲,拿過刀片就割了自己的手腕,她該怎麼告訴柏青筠這一切?
柏青筠見她不願再多說,隻好吩咐管家看著她,省得她再做出什麼事來,從窗外望去,外麵還黑壓壓的一大群記者,柏青筠吩咐廚房煮三十碗酒釀湯圓。
廚房以為聽錯了,遲遲不肯動作。
“去吧。”柏青筠回到沙發上撥柏文初和柏文仲的電話,都是無法接通,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的老婆鬧自殺,柏文初現在竟然毫無蹤影。半小時後,酒釀湯圓煮好,青筠起身,親自將那扇厚重的大門拉開,頓時嘩嘩的閃光燈照個不停,柏青筠冷靜鎮定,冷清的聲音在空曠的夜裏響起,“這麼晚了,大家還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業,辛苦了,天寒地凍的,吃點東西再采訪吧。”說著吩咐廚房裏的人將一碗一碗的酒釀湯圓遞在那些記者手中,記者被她這一舉,弄得有些手足無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有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呢?柏總。”
“沒關係,喝了這個先暖暖身子吧,吃完了我再一一回答你們的問題。”柏青筠咳了一聲,臉色稍微緩和了些,終究隻有她自己一個人來麵對。
那些記者喝完湯圓後,被柏青筠請進柏宅,等眾人落座之後,才緩緩說道,“我弟妹身體不適,現在就不接受各位的采訪了,大家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我吧,等她身體好些了再說。”
“柏總,這麼晚了,為什麼還沒見到柏文初和柏文仲?”
是啊,她也想問為什麼,姓柏的不隻她一個人,她也隻不過比他們早出生幾年罷了。⊥思⊥兔⊥在⊥線⊥閱⊥讀⊥
“文初和文仲因為公司的事,現在不在國內。”
“那柏太太為什麼會自殺呢?是和令弟有關嗎?還是剛結婚不久,感情就出了裂痕?”
柏青筠眸色微變,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頓了頓,輕聲說道,“瀟瀟和文初感情很好,而且新婚不久,他們很幸福。”
“那她為什麼會自殺呢?柏總,請恕我冒昧,我也得回去交差。”
“你問吧。”柏青筠無奈地應承著。
“聽聞你和淩瀟瀟不合,在柏氏國際也諸多打壓,淩瀟瀟這次自殺是否和你有關呢?”
柏青筠被這個問題噎住,一手撐在沙發皮麵上,“如果每一個傳聞我都必須回應的話,我會很累,在這裏,我隻說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瀟瀟從嫁進柏家的那天開始,她就是柏家的人,除非有一天,她自己想走,那她這輩子都是柏家的人。”
話畢,卻見淩瀟瀟依在旋轉樓梯間,她身材頎長,紅著眼眶,微微將手藏在身後,緩緩說道,“姐,還是我來吧。”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隻見淩瀟瀟已經換了一身衣裳,暗底花紋的黑衣很好地將傷口隱藏起來,她化了妝,眉眼間隻淡淡的神色,絲絲淺笑地從樓梯間走下來,她換上精致的紅色高跟鞋,鞋跟踩在地毯上,發出綿軟的聲音,輕輕走在柏青筠身側,她環顧四周,黑壓壓的二三十個人,擠滿了柏宅的客廳,“大家請坐。”聲音沙啞,隻那一瞬,柏青筠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她惻然,回望著她,心裏一絲酸楚,在這樣的時刻,卻是柏家的女人和她站在一起。
眾多記者許是少許見過這樣的場麵,很多時候這樣的八卦新聞都是拒訪的,一時間,這兩個女人如此坦誠地站在那裏,等著你問問題,記者心裏發蹙,倒不知該問什麼好。
還是新潮周刊那記者抖著膽子問道,“柏太太,請問今晚具體發生什麼事了,為何要輕生呢?”他問完,好長的時間,柏青筠和淩瀟瀟都沒有說話,整個柏宅安靜極了,柏青筠望著她疲憊麵容不由地升起一絲憂心,“你先上樓休息吧,這些我來處理。”
淩瀟瀟如水目光靜靜落在她臉上,輕輕撥了撥她的手,“我知道的。”
“你們,這輩子有過最心愛的人嗎?”她突然轉頭,問著那群記者。
那些記者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下有驚訝,每個人心中似乎都在找尋那抹影子,沒有人回答瀟瀟,瀟瀟倒似自言自語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