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發熱的手掌貼上她的麵頰,似憋足了勁,一散開,一臉的紅印,兩人都愣了,席謹之滿眼都是血絲,待要發作,卻突然,雙♪唇被銜住,豐潤的,似像雨後的甘冽和清爽,她毫無準備,就這樣,被柏青筠輕而易舉地攻城略地,柏青筠的雙手撐在真皮沙發的座椅上,微微發抖,隻有她的身子像樹幹上那樣獨立的一隻,就那樣微微地靠了過來,青筠雙眼緊閉,眉頭微蹙,隻那唇瓣都微微發顫,她是在害怕什麼?在她的心裏,到底是怎樣微妙的變化正在悄然發生,她明明看到,柏青筠的心就在那裏,甚至明明能感受到那些不一樣的感覺,可是,每次,她都立即抽身,像擦肩而過的路人,甚至比路人更加的冷漠。

此時此刻,南城的夜那樣美,那條路在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段,車窗外是這個城市喧囂的人群,擁擠的樓宇,唯有此刻,像時光定格,她那樣美,這麼幾年過去了,歲月似乎從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席謹之先是一愣,從震怒中卻有稍微的欣喜,彎彎的眼角有著一絲笑意。

她挪了挪身子,將柏青筠撐在座椅上的雙手放在她的腰上,眉眼舒展開,輕輕淺淺地說了句,“悍婦……”

柏青筠收了收身子,揚了揚眉,冷然地問“這下爽了嗎?”

“柏青筠,你什麼意思。”她以為她的主動是言和,卻沒想那不過是她的負氣而為。

“不是該問你什麼意思嗎?你不說一聲就來,上來就這樣,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上來就這樣??怎樣了?柏青筠,你別忘了,我們還沒分手。”她拔高了音調,她總是忍不住,忍不住就在這個女人麵前現了原形,柏青筠,那麼輕而易舉就可以激怒她。她握緊了拳,隻覺著自己的心突突地跳。

“是嗎?”青筠抬了抬眼,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出另一個人的滿眼神傷,她看了看席謹之,側過頭,又看了看窗外,惻然地,輕聲說道“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過?”說出這樣的話,她隻覺得自己透徹的心涼,窗外夕陽已西斜,青筠靜靜地闔上眼,仿佛所有洶湧的鮮血在兩人之間流動,那樣鮮豔刺目,滿眼的紅,她和席謹之,她多曾希望真如四年前她所說的那樣,從此,她們各染各的眉梢,各行各的戲,有的,不過也真是那腰肢一起一伏的合拍,僅此,而已。

嗬!

嗬!

嗬嗬!!!

席謹之掩麵而笑,她笑得張狂,笑柏青筠,更笑她自己,從未開始過,是,她們什麼時候開始的?似乎連那最開始的日子都已經不記得了,是啊,誰也沒挑明說我們在一起吧,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女友了,她們的開始,本來也是酒醉之後才苟合在一起的,不過隻是這樣罷了,隻是,曾經那些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假的嗎?那棟房子裏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她席謹之和柏青筠,她竟然可以說她們從未開始過。

“柏青筠!!!”她的聲音有些啞,有些幹,是氣的,她說柏青筠,你說我們從未開始過,我依你,那我們來算算舊賬吧。

青筠閉上眼,依然能感受到她迫人目光。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你睜開眼。”席謹之麵如冰霜。

柏青筠悠忽睜開眼,迎上她冰冷的目光。

“這麼多年,你欠我的東西,你打算用什麼來還?你的身體麼?”

柏青筠怒及反笑,“我欠你什麼?”

席謹之輕輕撩開衣角,皮衣下的白色襯衣緩緩上揚,露出曾經的那道傷口,柏青筠扭了扭頭,不想再看。

“怎麼?後悔?內疚?還是心疼?”席謹之一口怒氣湧上心頭,當年,她自是介懷的。

“你恨我?”柏青筠緩緩道。

“是,我恨你,你欠我的,我勢必會要回來的。”

“當年,那是抵債。”柏青筠狠狠咬著唇說到。

“所以,這麼多年,你還是以為你的父親死與我有關?是我害死你爸?柏青筠,你沒有證據的,對不對?所以,這一刀,我會讓你賠償,用你的禸體賠償,用你的下輩子賠償,一直到我死!!”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她話裏的每一個字似都咬破了唇才說的那樣鏗鏘,說得那樣用力,是要多大的恨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又該有多深的愛連報複的方式都要將這個恨入深骨的人留在身邊。

是不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也恨不能將我的身體挫骨揚灰?青筠微微仰起頭,絕然地說。

是。她望著她,隻是在心裏問著自己,真的是這樣嗎?她們就真的沒有辦法走下去?這四年,她無時無刻都在想這個人,就算她親自用那最堅韌的利器刺進她的身體,她猶然記得那個下雪天的,十二月的深冬時節,也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