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文陪著沐芷,簡單收拾著,外麵又下起小雨來,細細密密的,在街燈下結成一層一層的雨霧,門外有皮鞋的聲音,已經走到院中,一把黑色的大傘遮住了他的整張臉和身材,但是沐芷還是很容易就認了出來,她未曾抬眼,那人從院中跨過門檻進來,他收了傘,露出那張曾經她認為很英俊的臉。

夏念文自是不待見他的,一見來人是韓少功,本來柔和的臉立馬拉了下來,沐芷跪在那裏燒紙錢,頭也沒抬。

沐芷沒吭聲,那韓少功也沒敢多說話,隻是呆愣在門邊,有些躊躇吧,但夏念文覺得他估計是心虛,料是誰也會有些不自在吧,但是這世界上太多千奇百怪的人,太多千奇百怪的事,曾經你以為是極品中的極品,料不及以後依然還會有比這更高層的,夏念文以前就覺得韓少功挺賤的,賤得無人能及,沒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還有個更腦殘的沐容萱。

“你是不是走錯地兒呢?”夏念文實在不想看到他,更不想沐芷看到他。

沒想韓少功連正眼都沒瞧夏念文,隻那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沐芷看,看在念文眼裏十分地不爽,她挪了挪身子,擋在了沐芷的身前,“你走錯地兒了,出門,左拐,一直到街那頭,那兒才是你該呆的地兒。”

韓少功白了她一眼,夏念文心中無名火起,是真的白了她一眼,很不屑,很鄙視的表情,念文憋著沒發火,本是性格溫和的人,都被眼前這個男人輕而易舉地激怒。

“小芷,你不要太難過,還有我。”韓少功一手搭在沐芷的肩上,夏念文有些作嘔,她好想把那人的雞爪子從沐芷的肩上拿開,還喊小芷,真讓人惡心,本想發作,但卻見沐芷沒有說話,她也不好說什麼。

沐芷起身,用一根手指將他的手支開,冷眼一瞥,隨轉身,淡淡地說了句,“今日有喪事在身,不待客,如念文所說,你走錯地方了。”

“小芷,我來看看你,來拜拜伯母,能不能?單獨和你說幾句?”韓少功貼上身去,沐芷有些厭煩,因為哭太久,身體自是有些虛弱的,她不想和他多做糾纏,揮了揮手,“我們之間早已是沒什麼可說的了,晚了,我媽也不想別人打擾,你請回吧。”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她要走開,卻被韓少功拉住了手腕,“小芷,有些話我一直都沒給你說,都一年多了,你也從未問過我?你,現在,和那個叫柳丁揮的過的到底怎麼樣?他對你好不好?”

“這些,這一切都和你有什麼關係?又關你什麼事?”沐芷坐在沙發上質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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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結婚也不通知我呢?”

沐芷閉了閉眼,不願再和他對話。

不遠處的夏念文握緊了拳頭,手腕上的青筋突兀地彰顯著她的憤怒,她起身,走在韓少功麵前,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隻是這一動作似乎激怒了那個人。

“你走開,我和小芷有話要說,你算什麼人,有什麼資格讓我走?”

“愛人。”她說是愛人,她目光清澈,迎上韓少功不可思議的目光,夏念文全身僵硬地立在那裏,沐家的大堂,一旁是沈白的棺材板,裏麵躺著已經沒有呼吸的人,身側是令人討厭的韓少功還有坐在一旁的沐芷,門外下著細細密密的冬雨,風一吹,就連客廳裏都有一些水跡,這麼久,這麼長的時間,她第一次這樣直白認真地回應兩人的感情,她大腦裏轟的一聲炸開,隻覺得天地間都是空白,隻那兩個字回蕩在耳旁。

“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韓少功原地繞了好幾圈,他滿臉通紅,不可思議地看了看沐芷,又看了看夏念文。

“其實這裏沒有外人,你不必裝的。”沐芷緩緩開口。

“什麼意思?我裝什麼了?”

“你今天來的目的不是想來證實我和柳丁揮形婚的事嗎?從你踏進門那步我就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韓少功瞳孔放大,吃驚地後退了兩步。

“這些鐵定是你的枕邊人告訴你的了,她一天的工作不就是調查我麼?可能連我今天有沒有吃飯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了,你還表現出這麼吃驚做什麼呢?”

“所以,她說的是真的?小芷,你怎麼,怎麼能淪落成這個樣子?就算我當年有多對不起你,你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先是找個GAY形婚,現在,現在,竟然,竟然……小芷,別任性了,別拿自己的幸福來做賭注。”

曾經溫柔深情的聲音此時聽來卻是那樣刺耳。

“韓少功,你要得的答案也已經知道了,你真的應該走了,而且,你的那位公主不是該伺候在身側嗎?”

“她睡了。”韓少功似乎不想多談沐容萱,“小芷,這麼長時間了,我發現,我最愛的還是你,那次,不過是我一時昏了頭,你知道嗎?當她說你和那個男人是形婚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可以重新開始?你稍微等我一些時候,等我處理好一些事情,好不好?”他拉近了和沐芷的距離,眼神中似有懇求。

“你們吵架了?還是你受夠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