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還是等夏念笙下班回來再問她吧,這些東西,我幫你烘幹吧。”席慎之柔聲安慰道,彎了彎腰想把夏念文扶起來,卻隻見她那決然的背影挪了挪。

“不用了,就讓它們這樣吧。”說完將那些東西全部拾起放進抽屜,就再也沒出過臥室,席慎之在客廳聽不到裏麵有任何的動靜,她隻是靜靜地坐在窗前,抽屜拉來了一半,那些從未送出去的信已經沒有勇氣打開,她頓了頓,而後砰地一聲,抽屜重重地關上,起身,拿過浴巾,洗澡。

席慎之已經回了臥室,她不知自己洗了多久,隻知道出來的時候,剛好碰上下班歸來的夏念笙,她身上還滴著水,夏念笙的臉色也不好,在玄關處換鞋瞥了夏念文一眼,料是有些心虛,沒和她堂妹說話,夏念文擦著頭上濕漉漉的頭發,望著她蒼白的臉色,這個將她最重要的東西毀掉的罪魁禍首,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有意的?”

“以你對我二十六年的理解,這當然不可能。”

“謝謝,我比你小三歲”

“哦,對不起,我總是把那三年給你忽略掉了。”

“為什麼去翻我的東西?”

“不是故意的,找剪刀,沒找到,才去你的臥室,我肯定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所以就翻了翻,然後,就翻到這些東西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可是為什麼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她的聲音一直聽不出任何的情緒,這讓夏念笙都覺得意外,以往的夏念文雖說也是這樣靜靜的,這樣淡定的,但她知道那些東西對夏念文有多重要,她隻是有些餓了,可是那方便麵的調料卻怎麼也撕不開,卻沒想翻出夏念文那麼重要的東西,那些並未寄出的信件裏全是她那個傻堂妹對那個女人的感情,又卑微又癡情的感情,她越看越激動,越看越好奇,一手翻著那些快要散掉的信,一手攪拌著方便麵,誰知道那個時候,房門會被人輕輕推開,她做賊心虛,噗一聲,手中的方便麵噗通全數跌落在照片和信件上,門口的席慎之一臉錯愕地看著她,她當時恨不能將那女人給掐死,卻沒想對方還先發製人,說她不尊重別人的隱私,怎麼能隨便翻別人的東西,就算對方是自己的堂妹也不行,這也太沒教養了,是,她居然罵她沒教養,可是她那時沒有太多的精力再去和席慎之解釋她和夏念文的關係,隻想著夏念文知道她最重要的東西被方便麵給糟蹋之後會是什麼心情,她四下慌亂地打掃著戰場,拿出吹風吹,一不小心,啊,紙裂了,信破了。

“你再這樣弄下去,就連最後一點希望也會被你全部破滅掉。”席慎之望著手忙腳亂的她說道。

“不幫忙就不要再落井下石了,對了,你別告訴念文這個事,要讓她知道,我非死無全屍不可。”

“你怎麼能讓她不知曉呢?”

“把這一切複原就可以了。”

“你覺得自己可以嗎?”

夏念笙看了她一眼,連她自己都沒了自信,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十點了,這麼多,她弄完,鐵定趕不上今晚的會了,十一點還有會,迫不得已,她才像席慎之求助,可是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提出的條件竟然是陪她去便利店買內褲,還好,她對那個女人沒什麼興趣,要不,這絕對是□裸的挑逗,她也實在想不出為何平日和她井水不犯河水的席慎之竟然會提出那樣的要求?居然會在便利店遇上淩瀟瀟,這還真是風雲變幻的夜晚,夏念笙不經意瞥了瞥窗外的月色,今晚的月亮可真圓,是滿月了,都說月的潮汐和人的心情有很大的關係,有科學家調查,滿月的時候犯罪率比其他時候高得多,卻原來,一切都是天意。

夏念文看了夏念笙一眼,默默地關上房門,回到臥室。

那是倆姐妹第一次長時間的冷戰,其實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夏念文也並未再多怪罪夏念笙,第一是念笙在她心裏的位置一直很重要,第二則是沐芷那天的一席話,人已空,徒留那些東西又有什麼用,或許很多東西都是注定的,隻是夏念笙也總是有些懨懨的,冷戰持續的結果常常就是雙方都拉不下臉麵,時間長了,許多事也就成了習慣。

那晚,席慎之接到一個電話,電話中久違的聲音讓她欣喜,可是電話那頭的內容卻讓她迷惑,電話那頭的人詢問淩瀟瀟和夏念笙的事有多少人知道,她不知現在在歐洲環遊,向來不過問國內大小事務的大姐席謹之為何突然問她這個問題,她更不知夏念笙和那個女人,而今應該叫柏太太的情事怎麼連她大姐都知道,她不關心這個,隻關切地問電話那頭的人什麼時候回國,閑聊了會就收了線。

北京萬昌大酒店26樓層,一個女人站在落地窗前,握著電話的雙手垂下來,她攏了攏耳垂邊的碎發,窈窕的背影有些蕭索,她麵無表情地望著窗外的一切,腦海中卻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