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出去做飯了。

房間裏半拉著窗簾,清流臉的方向處在暗處,一開始還是靜靜的睡著了的樣子,可是漸漸的,清流皺緊了眉開始騷動不安起來。

身體裏像是很多蟲子在噬咬,熟悉的痛楚幾乎讓他心驚膽戰,不是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麼……醫生也說他快要好起來幾乎不會再複發了……沒事的……沒事的……

清流慢慢的縮起身子抱住自己,止不住的發起抖來,他不停的說著忍耐忍耐,忍一忍就過去了,這樣子的疼痛他是可以忍過去的,可是……

啜泣呻-吟聲在房間裏散開來,正在外廳接水的楚徹一愣,連忙跑進來,跪在床上把清流連人帶被一起抱在懷裏。

“……又發作了是麼?忍一下,我去找藥……”

楚徹剛想去拿藥,驀地想起來今天的藥已經吃過了,因為這段時間清流幾乎沒有發作過,醫生已經很強硬的要求他們盡可能不要去用藥了。

楚徹咬咬牙,扯開被子想要去解清流的衣服,盡管這是形勢所迫,可是楚徹的呼吸還是不由自主的亂了。

扣子解開一半,大片白皙甚至可以說是蒼白的皮膚露出來,有一種帶著病態的美感,楚徹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扒衣服的速度更快了。

一隻骨節鮮明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楚徹的手腕,清流眼神還帶著一絲清明,聲音顫唞“……我不要……”

楚徹心裏一顫,動作沒有停“別強……你挺不住的。”

“我可以……我能挺住,別碰我……”

那隻手微弱卻堅定的拉開他的手,楚徹呆呆的看著清流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個團,然後抽泣聲和悶哼聲慢慢的變大又慢慢的微弱下去。

這是第一次,清流用自己的意誌力扛過了藥癮。

從清流戒毒以來楚徹為了方便照顧對方都是和清流住在一個房間,這一天的晚上,楚徹卻自己一個人在客廳裏呆坐了一整晚,茶幾上的煙灰缸裏滿滿的都是煙蒂。

他第一次開始仔細的⊙

楚徹似乎想要發火,可是還是忍了下來,對著吧台裏的侍者說了幾句,然後拉著清流走了出去。

“老師還在裏麵……”

“我讓別人通知他你先走了。”

直到回到家楚徹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清流也不先開口,楚徹黑著臉還是先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清流,僵硬的說了個“喝”字。

這是習慣了,每次清流回來,隻要楚徹在就會先倒一杯溫水給他,就算是他有事不在家,也一定會打電話提醒他。

“……對不起。”

清流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為什麼楚徹會開口道歉。

楚徹深呼吸了一下才道“我不該把你這麼拉回來,以後……以後你可以去那裏”楚徹臉色很難看,可是還是繼續道“……不過一定要我在的時候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