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斯蘭歪著頭表示不解,那爾撒斯便又補充說明。

“現在,古加拉特城陷落的責任就落在加斯旺德身上了。卡迪威會怎麼想呢?”

那爾撒斯不認為卡迪威會比亞爾斯蘭更善良,但是,他並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口。盡管如此,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那個男人太過急功好利。要讓那爾撒斯眼花繚亂,至少也要一個古加拉特城做為犧牲品。

亞爾斯蘭不得不感佩那爾撒斯的智慧,同時也覺得實在是不可◇

狀況變得極為奇妙。

亞爾斯蘭所率領的帕爾斯軍在古加拉特城內。南方有卡迪威和馬赫德拉的軍隊。再往則有拉傑特拉的軍隊。然後再更南方就是國都烏萊優魯所在的位置。

兩個對立的陣營各把兵力分成了兩部分。表麵上看來卡迪威似乎被敵人南北夾擊,然而,他的兵力卻遠比敵人的所有兵力大得多。因此,他也有可能將南北分隔的敵人予以各個擊破。卡迪威可以南下攻擊國都,但是,如此一來,他的背後就空了,而且國都裏還留有三萬名士兵。最北方的帕爾斯軍和最南方的國都烏萊優魯都分別被斬斷與主力之間的聯係而孤立了。不管對哪個陣營而言,都不是最有利的狀況。

“事情好像演變成在我所想過的狀況中最麻煩的態勢了。”

聽過偵察隊的報告之後,那爾撒斯一邊看著地圖,一邊拍著自己的臉頰。他原本是期望卡迪威和拉傑特拉在國都北方的通道上碰個正著,然後就展開一場決戰的。

“你太自私了點吧?”

萬騎長巴夫曼以極重的語氣嘲諷道。那爾撒斯也不加以辯駁。

“老將軍說得是。”

坦率地承認之後,那爾撒斯微微笑道。

“可是,很快就會改觀了。因為他們原本就是為了打仗才出動軍隊的。我想,卡迪威在三天之中就決定做一決戰的。”

他很篤定的說道。帕爾斯軍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出城應戰了。指揮工作由巴夫曼負責。

這天晚上,在正式的會議之後,達龍和那爾撒斯在自己的房間檢討今後的作戰。

那爾撒斯的麵前擺著兩盤料理。是耶拉姆所做的羊肉炒飯和亞爾佛莉德所做的夾著鳥肉的薄燒麵包。盡管耶拉姆和亞爾佛莉德經常處於衝突的情況下,但是,至少他們沒有做同樣的料理讓那爾撒斯感到為難,這可真讓那爾撒斯喘了一口氣。隻是,到底該先吃哪一種料理則又是一個難題了。

“你大概希望幹脆讓敵人趕快攻過來吧,那爾撒斯?”

達龍嘲弄著那爾撒斯。他說得一點都沒錯,那爾撒斯沉默著不加反駁。他的視線雖然落在辛德拉的地圖上,然而,表情卻極為暖昧。以前在宮廷裏麵,他雖然也曾和幾個宮女有過緋聞,但是,這一次他卻不能當遊戲來看待。那爾撒斯對耶拉姆的將來負有責任,而他也不能不管亞爾佛莉德。從帕爾斯傳統的社會製度來看,亞爾斯蘭和耶拉姆的身份差別太大,但是,從另一方麵來看,他們又是生死與共的朋友,同時又像兄弟一樣。他們一起跟那爾撒斯學習政事和用兵之學,跟達龍學習劍術和弓箭。對教師而言,他們都是很優秀的學生。

“將來亞爾斯蘭殿下當上國王時,如果讓耶拉姆輔佐他,他們一定可以把政事管理得很好。”

達龍這樣預測著未來,那爾撒斯聞言仍然把視線落於辛德拉的地圖上,一邊回答:

“是啊!最快要十年的時間。到時候,你跟我就可以從憂世的道義責任之中抽身而退了吧?”

在抽身之後,他們又該做什麼好呢?那爾撒斯或許會為成為畫聖馬尼二世而拿起畫筆吧?達龍則可能為追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