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夫曼快速地轉動著他的眼球。

“追隨亞爾斯蘭殿下也是密斯拉神的旨意嗎?”

“應該說是密斯拉神的旨意和我自己的想法一致吧!”

巴夫曼原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又閉上了嘴。法蘭吉絲用她那如黑絹似的黑發呈對照性顏色的手皙手指頭梳了梳秀發,凝視著年老的萬騎長的表情。

“亞爾斯蘭殿下勇敢地擔起自己的責任,迎向命運的挑戰。相對的,身經百戰的老將軍卻顯得顧慮過多,讓人不禁想問問什麼叫做馬齒徒長?”

“你說完了沒?個性強烈的女人。”

巴夫曼晃動著他那灰色的胡須反問,但是似乎沒有摻雜多少反感。

巴夫曼的人生原本就是單純而剛直的。隻要有任何契機,他應該就可以從顧慮和猶豫中重新振作起來,尋回他本來的武將麵目。法蘭吉絲並不能確認事情是不是能成功,但是巴夫曼低聲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我如果醜態百出,在前往那個世界之後,隻怕也無顏麵對巴夫利斯了。我會讓你們看到我身為一個帕爾斯的武人,一個萬騎長所應該表現出來的氣慨的。”

斬釘截鐵地說完,巴夫曼便轉過身,背對著法蘭吉絲,用他那重拾了力氣的步伐走出回廊。

和老武將分手之後的法蘭吉絲向那爾撒斯說明了事情的經過,最後還加上了自己的意見。

“依我看來,巴夫曼還是有尋死之心。我們要擔心的似乎是另一方麵的事。”

“法蘭吉絲小姐也是這樣想嗎?”

那爾撒斯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巴夫曼可以償賴固然可喜,然而,就如法蘭吉絲所說的,現在卻有另一件值得擔心的事產生了。姑且不論老將巴夫曼個人的武將美學,帕爾斯絕對不能輕易就失去對亞爾斯蘭大有幫助的人才。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斷不能無視於那封由已故的巴夫利斯寫給巴夫曼的像謎一般的信函的存在。

“哎,再多幾個腦袋也不夠用。”

那爾撒斯抓著他那色澤明亮的頭發不斷地思索著。

目前他必須處理好從太過年輕的主君到達培沙華爾城之後所承攬下來的麻煩事。那就是關於解放城內的奴隸們的問題。

“先要和奴隸們約定好,一等和辛德拉的戰役結束之後就解放他們,使他們成為自由人。”

“這樣約定好嗎?”

亞爾斯蘭閃著他那如晴朗夜空的眸子,亞爾斯蘭原本就有將帕爾斯國內的奴隸完全解放的理想。

“當然是可以的。這就是殿下應該成為國王的理由所在啊!”

“可是,那爾撒斯,在解放了奴隸之後又該怎麼辦?他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生活嗎?”

“這個就不用殿下擔心了。”

那爾撒斯的提案就是所謂的屯田製。自古以來,卡威利河的西岸就因為是國境地帶,所以一直被空置著,但是,隻要加強水利工程,該處也不至於是不毛之地。可以把這塊土地分給解放了的奴隸們讓他們去開拓。讓他們一起去開發水路,國家再借給他們種子和秧苗。最初的五年一概不收租稅,等農業生產安定之後再收稅,如此一來,以後的國庫收入也可以增加了。

“如果辛德拉軍來犯,他們一定也會積極地拿起武器來抵禦外侮,因為他們要守住自己的土地。而背後又有培沙華爾城,隻要有奇斯瓦特在,他們也就不會感到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