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1 / 2)

仔細,在天氣好的周末,我會用輪椅推他到院子裏曬曬太陽,一邊曬一邊給他讀讀報紙雜誌什麼的。

這樣的日子確實很累,我也能感覺自己在逐漸的變瘦,沒有手術任務還好,有的時候在手術台前麵一站就是七、八個小時,我真是累的恨不得回家倒頭就睡,可是那些程序還是要認真的進行,就連晚飯後的閑聊都不能省去,我已經習慣每和他說一句話,前麵都要加上一個雲字,這樣一次一次的喚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這樣一句一句的和他說話,我不知道他能聽見多少,但是如果我不這麼做,再困再累我都不能安心的睡覺。

就這樣過了兩年,這兩年裏我隻見過羅翼一次,已經過了一年多了,之後我們兩個再也沒有撥通過對方的電話號碼。那一次見麵我記得很清楚。

"喂,何允,來我家喝一杯怎麼樣?"

"嗬,這麼快就鬱悶了?好啊,正好雲剛吃過晚飯,我這就過去。"

那是我最實焦躁不安的時候,剛剛開始習慣過這樣的生活,每天每天像個陀螺一樣的轉不停,覺得雙腿越來越僵硬,像是機械一樣,似乎不停的在走卻還是趕不上時間的追逐,肩頭越來越沉重,壓的我有些喘不上氣來。於是隻是接到羅翼的電話,聽見羅翼的聲音,竟然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的清新了,像置身於郊外的曠野綠地,終於可以大口自在的呼吸,甚至能夠不管不顧的大喊大叫,就算大哭也無所謂。在家裏我當然是不能哭的,不能讓雲聽見我在哭,我應該一直用輕柔的語氣和他說話,用輕鬆的態度和他聊天,讓他時刻都知道我很有精神,很快樂。現在想起來那時的我真是幼稚,其實在羅翼麵前,我也是不能哭的,我早該知道,這不是當著誰的麵哭或是笑的問題,而是我自己的問題。無論是什麼理由,我都不需要眼淚,我的堅強不僅支撐著自己,也支撐著雲,不過好在我現在知道了,並不晚。

"喲,來的夠快的。"

羅翼推開門,大大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

"當然了,有人請喝酒,當然要快一點了。"

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我的狀況簡單極了,每天都沒什麼變化,幾句話就能說的清楚,然後就隻是不停的喝酒,有些惡狠狠的把酒灌下去,聽他不停的說他和涅的情況。我的酒量並不好,隻能記得他說涅簽了同意接受心理治療的協議,據說有了這一紙協議所有羅翼認為必須的治療方式,例如催眠啊什麼的,就有了合法依據了,也方便開一些輔助治療的藥物,至於私生活,他沒怎麼說,或者是說了我沒聽見,也或者是聽見了我沒記住。反正因為酒精的緣故,我的腦子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了小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耳朵也不怎麼清醒。

頭暈,我搖晃著酒杯,迷迷糊糊的看著羅翼笑,問他:

"你醉了嗎?"

"我?我看這話應該問你吧?"

他還在笑,那個笑容......

"對,我醉了。"

說完我立即傾身向前......

我睜著眼睛盯著他,他也沒有閉上眼,反而把眼睛瞪的圓圓的,不敢置信的看進我的眼裏。

持續五秒鍾,自己終於被一把推開。

太用力了,我頭腦裏嗡的一下。

"你......你喝醉了。"

他有些慌張的灌下一口酒。

"沒有。"

我舔了舔嘴唇,笑著看他紅的發紫的臉和仍然保持微張狀態的嘴唇。

"還說沒醉!你......"

"我不是說自己沒有醉,我當然醉了,我是說你嘴裏沒有薄荷的味道了,也是,喝了這麼多酒當然隻有酒味了,這是在醫院那次的回禮。"

"那個時候......你......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