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什麼？”
“你以後會活很長很長時間。”黑發紅眼的少年指著他說道，然後又把手轉回來指著自己，“另外一個會活很長很長時間的人……你看，除了你跟梅林這兩個作弊器之外，我基本上算是在永生道路上走得最遠的了。”他依然保持著小時候那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提議方式，簡直就是在破壞他現在看似優雅的表象。
好端端地突然提出“我們的壽命這麼般配所以結婚吧”這種請求，無論是內容還是理由都太讓人崩潰了吧。
“別開玩笑。”西弗勒斯皺著眉頭說。
“這麼說你還是為我之前做的事生氣嗎？”
湯姆?裏德爾說完這句話之後，發現西弗勒斯居然已經披上外袍站了起來。“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我忽然想起我還有點事。”西弗勒斯?斯內普如是說，與其像是道別不如說是急於躲開這個話題。
“唔，好吧，下次見。”湯姆?裏德爾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反而是彬彬有禮地跟他說了再見。
然而在看見他昔日的監護人推門出去的時候，湯姆開始閉上眼睛在心裏默念對方的名字。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在心裏無聲無息地念著，仿佛那是一個有魔力的咒語。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這種默念方式看起來好像有點兒蠢，然而在幾分鍾卻收到了成效。
沒過多久，剛剛離開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又推開咖啡廳的門回來了。“該死，”他的情緒看起來有些暴躁，“你究竟是在做什麼？”
“沒什麼啊。”湯姆?裏德爾笑眯眯地回答說，隻是在想你而已。
——他隻不過是在做個測試，而且測試成功了。
——西弗勒斯果然能聽見。
之前關於梅林和神祇傳承的資料，他自己也曾經查找到一些。隻要呼喚神祇的名字，對方就一定能聽見——所謂的祈禱差不多就是這麼一回事。
當然，大部分祈禱不會得到神靈的回應，但是作為一個神格獲得者，肯定會繼承這種傾聽祈禱的能力。從某種意義上說，梅林執意要找個人接班也是因為他的祈禱係統亂得不成樣子了……幾乎每個人都會亂喊一些“梅林的胡子”“梅林的吊帶襪”之類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個巫師界的祈禱傳統真是又惡俗又無意義。
不過現在正好……如今的大部分巫師都不知道新任神祇的真名，隻有他自己知道繼承梅林職務的就是他昔日的監護人。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祈禱係統可得好好地利用起來。
黑袍的男人再次離去的時候，湯姆?裏德爾用祈禱的方式默默說了這麼一句：“我的提議始終有效，西弗勒斯。”
對方的身形停頓了一下，但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沒關係，這個提議永遠有效……對你。”
湯姆?裏德爾歎了一口氣，揮了揮自己的魔杖收拾好店麵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