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璧目光灼灼地說道:“不錯,到時我將與青書並立巔峰,永世不離。”
此時便是向來不苟言笑的俞蓮舟也表情破裂了,他不可置信地說道:“衛教主怎可如此兒戲?!帝王不容問責,然而天下人會如何看待青書?到時你讓他如何自處?這可不是一時之禍,而是千秋萬世的佞幸之名!我絕不……絕不能讓你毀了他……”言及此,俞蓮舟已氣得渾身發抖。
衛璧依舊坦然而立,正色說道:“我早已有了打算,是斷然不會讓青書背負罵名的。更何況……我也絕非是一廂情願,二叔何不當麵問問青書自己的意思?”
俞蓮舟連連搖頭,厲聲說道:“不可能!青書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定是隻把你當做異姓兄弟,你……你這等齷齪的思想,若是讓他得知,也非要與你絕交不可。”
衛璧微歎口氣,淡淡說道:“既然二叔不信,我們這便去問青書,若他親口說要與我絕交,我衛某人也不會那麼沒臉皮的糾纏不休。”
俞蓮舟怒極反笑,點頭說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我的好侄兒是怎麼想的。”說罷轉身拂袖就往回走。
衛璧跟在俞蓮舟身後走進草棚裏,殷梨亭便起身迎了過來。
看到青書臉色蒼白地躺在榻上,俞蓮舟的怒氣也退減了幾分,麵色稍稍和緩地低聲問道:“青書怎麼樣了?”
殷梨亭也低聲回道:“剛剛運完功,傷勢倒是緩和了幾分。”
俞蓮舟畢竟還是擔心青書的傷,正有些猶豫要不要現在來談,那邊青書卻是睜開眼看了過來,輕聲說道:“二叔,大哥。”
俞蓮舟頓了頓,對殷梨亭說道:“六弟你在外麵看著,可不要讓人靠近這裏,我有些事要和他們談談。”
殷梨亭對俞蓮舟是全心的信任,也不多問就點頭出去了。
殷梨亭剛走出去,衛璧就毫不避諱地走到床榻邊坐了下來,伸手就去摸青書的脈象;青書微微愣了愣,便轉眼看向俞蓮舟。
乍一看到俞蓮舟的表情,青書便什麼都清楚了——原來竟是選到今天來攤牌嗎?也好……想到這裏,青書便開口問道:“二叔不知有什麼事?”
俞蓮舟麵色微黑,直直地瞪著青書說道:“青書,你……你和衛教主究竟是什麼關係?”
青書一臉無辜地說道:“我和衛大哥是金蘭兄弟,二叔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聽聞此言,衛璧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抬眼看向青書,而青書卻依舊恍若未覺地看著俞蓮舟。衛璧一時不知該作何感想,隻覺得心裏又酸又痛——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讓青書在長輩麵前承認他們倆的關係,至此板上釘釘,以後無論什麼事都可以一起麵對了。然而倘若青書死不承認,那他衛璧豈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從頭至尾都是大傻瓜?
其實衛璧心裏打的什麼小九九,青書是清楚得很。這秘密挑開得這麼“及時”,直讓青書都有些措手不及,若不趁機耍衛璧一下,豈不是浪費機會?好你個衛璧,都算計到我頭上來了……青書在心裏暗暗撇嘴。
俞蓮舟明顯是大鬆了口氣的樣子,指著衛璧冷笑說道:“青書,你可知你這個大哥對你存著什麼心思?二叔都不忍啟齒……總而言之,從今往後你倆再無瓜葛,想必衛教主也不會言而無信的吧。”說著就狠狠地盯著衛璧,恨不得讓這人直接消失才好。
衛璧雙瞳微縮,握緊了青書的手也不說話,隻抿緊了唇,死死地看著青書。
青書淡笑著回望衛璧,直到某教主的手都快要僵硬了,這才轉頭看向俞蓮舟說道:“二叔,我和大哥這一世都會在一起,是不會分開的。”
俞蓮舟驀地瞪大眼,顫唞著聲音問道:“青書……你……你說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青書悠悠地笑了,緩緩吐出口氣說道:“二叔,青書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是什麼都明白的。我和大哥兩心相印,互許終生,任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俞蓮舟搖搖晃晃地出去了,他今天受到的刺激也太多了,真該……好好地睡上一覺……要是這一切都是在做夢,那就好了。
草棚裏就剩下青書和衛璧兩人了,靜默了一會兒,衛璧才咬牙切齒地說道:“青書,你耍我?”
青書眼帶悲涼,語氣虛弱地說道:“大哥……你算計我……”餘音未盡,就猛地咳嗽了起來。
衛璧見狀連忙讓青書靠在自己肩上,伸手去輕拍他的背順氣,還一邊解釋道:“我沒有……我是……是俞二叔自己發現的,他還以為是我……我真是太冤了……”說著說著衛璧心裏越發覺得自己很冤,臉都皺成一團了。
青書心裏偷笑,伸手去環抱著衛璧的腰,整個人窩在他懷裏,淡笑說道:“好了好了,我都明白的……不過說到算計,大哥,最近想算計我們的人可真是不少呢。”
衛璧臉色一沉,冷笑說道:“哼,那些家夥,敢把我們當成傻瓜,不死也要脫層皮。”說著低頭看著青書,有些惱怒地說道:“青書,這次那個周芷若害你傷成這樣,我絕不會讓她好過!”
青書微笑說道:“其實我的傷也沒什麼大礙,九陽神功的恢複力大哥你還不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