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兒育女,喜歡孩子可以收養孤兒。活計嘛……髒點累點,都是種田、養豬,養家禽家畜什麼的,吃的是粗茶淡飯,穿的是粗布衣裳,現在家裏還不太富裕,暫時沒有零用錢……你要是願意就跟我們走,不願意也不強求。”
一口氣講了一大串,那人越聽越欣喜,幾乎喜極而泣,激動得猛點頭:
“我願意願意,多謝老爺恩典,肯賞小人一口飯吃。”說著就要跪下磕頭,陳光明忙拉住,一行人回宿營地去了。
營地上留守的人已經開始做晚飯了,出去逛的人也都陸續回來。
把新收的人帶到陳府那邊,問了姓名,那人自稱姓孟,沒有大名,隻有個乳名叫二小。
雖然孟二小想幫忙幹活,並拚命搶重活幹,比如搬糧提水啥的,眾人見他一副瘦弱憔悴的可憐樣子,都很照顧他,隻讓他拿個碗筷遞個抹布。
當大夥圍著篝火捧著碗開吃時,孟二小端著菜碗,捏著窩頭,眼淚淌得嘩嘩的,眾人尷尬,哭啥麼?嫌嚼裹不好?不能吧,雖說是窩頭大燉菜,可窩頭是新棒子麵的,磨的細麵,又香又甜,菜是豬肉燉幹豆角,自家產的豬肉豆角,料放的也齊全,噴噴香,不趕緊吃,還哭……真是難以理解,看來大城市的人就是嬌貴啊。
其實孟二小並不想哭,這麼好的飯菜,就是以前他客人最多的時候也是偶爾能吃幾回,平時隻有幹巴雜糧餅子和一點鹹菜,後來年紀漸長客人稀少,更是隻有摻了秕糠的雜糧窩頭,連鹹菜也沒了,而且有一頓沒一頓的,經常處於饑餓常態。現今得了這麼好的吃食,心裏想著快吃,眼淚卻不聽話的往下淌,怎麼也止不住,幹脆不顧了,就著淚水狠狠的啃食窩頭,“吸溜吸溜”的喝著菜湯,抄起筷子胡嚕肉跟菜。那滋味……真是太香了,於是終於忘了掉淚,隻顧埋頭猛吃。
一碗燉菜、一個大窩頭進肚,撐得孟二小肚子都歪了,從來沒吃這麼飽過,跟著眾人又慢慢的喝了一碗熱水,一邊聽人家吹牛打屁,見沒人排斥鄙視他,這才放下心來。
眾人聊了一會兒,把篝火挪到一處,搭帳篷、鋪板子,開始睡覺。
孟二小和陳府的人睡在一個帳篷裏,肚子飽飽的,身下燃過篝火的地暖乎乎的,心底不由十分放鬆快活,一會兒的功夫就睡熟了。
除了留下值夜的倆人,其他人也是鼾聲四起,兩個值夜的把晚飯吃剩了食物拎到篝火旁,預備著半夜裏當夜宵,黑暗中的樹叢裏,有一雙眼睛正看著他們。
收了一堆新人
今晚的眾人都很怨念,剛剛睡熟,守夜這倆家夥就喳喳呼呼的亂叫亂嚷,還以為有不開眼的強盜來打劫
呢,眾人蹦起來抄家夥的抄家夥,抄不到家夥的劃拉塊石頭握在手裏。
圍過去一看,那倆人正揪著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瘦弱之人,怪不得嚷得這麼興奮,敢情是捉到個
偷吃食的乞丐,根本沒危險。
那乞丐縮在地上,想必餓得狠了,被人捉住也沒放開手裏握著的窩頭,急急的啃咬著,就怕人家隨時會
奪走。眾人看得不忍,有些人就回頭去看陳光明,陳光明更是心軟,叫人去盛了鍋裏的熱菜湯給那乞丐
就著窩頭喝。
那乞丐見眾人不奪他偷去的窩頭,反倒給他熱湯喝,知道是遇上了善心人,接過湯碗,滿足的喝著。眾
人就傻乎乎的圍著他,看著他吃喝,待湯剩下半碗,才想起讓他到火堆前邊烤火邊吃。
一會兒的工夫,一碗菜湯就喝光了,那乞丐盯著手裏的半塊窩頭看了好幾眼,揣進懷裏。這就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