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滿雜草的道路應該是很久沒有走過了,但奇怪的是旁邊卻還是有一家店。不知道應該是稱呼為旅店好呢還是稱呼為飯館比較恰當,也就權且就先稱之為店。
樓房不高,有些低矮。屋簷與棱角上還滴滴答答地向下滴著水滴。棱角下掛著的紅燈籠隨著風,時而地搖晃著,拖起又放下。現在看上去有些顏色暗淡,但到了晚上,當裏麵點起一根蠟燭,應該就會好很多了。
店門被推開,一個背著竹編簍子的,書生模樣但可能又不是書生的少年郎走了進來。
店麵裏嘈雜得很。雖說店有些偏僻,但人還是不少。
少年郎微微低著頭,雙手扶著自己的行囊,問道:“有誰認識去北山的路?”
沒有人回應他。店主可能是因為太忙了,或者有事情,就沒有安排招待他。
店麵裏的人自顧自地聊著天,沒有人去關注這裏什麼時候似乎是多了一個不知名的人物。
可能是聲音太小了。這個少年郎自己認為是這個原因,所以他們沒有聽清。
他清了清嗓子,抬起頭大聲說道:“誰知道去北山的路?”
店裏頓時安靜了下來,許多人抬起頭,看向那個不知名的少年郎,看見他胸口掛著的一枚銅質雙孔錢,又轟然大笑。
少年有些尷尬,他也不清楚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這麼笑。
“這麼個小少年居然也是獵魔師!”
這話聽上去很粗魯,但其實是很真實的。
剛才說這話的人,把放在腳邊的鐵鉤一把抄起,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亮起了胸前的五枚銅錢,說道:“北山,這可不是你這種讀書人去的地方。想賺錢還是去考你的仕途吧!”
“對呀,放著光明大道不走,幹嘛要走這刀尖舔血的生活?”
雖然說,這裏麵許多人看上去虎背熊腰的,一眼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人,但話都是算和藹的。
”誰能告訴我北山怎麼去?”
“不會有人帶你去的,說認真的,這份差事不是你這樣的人該做的。”
這時,一個穿著打扮比較文雅的男子,長發飄飄,手持白扇,走上前去。他的胸前吊著七枚銅錢。
他問少年郎:“你可是要去北山?扇子一合,握在手中。
少年郎有些激動,急忙說道:“對對對,你可以帶我去麼?”
白扇男子眯眼一笑,道:“當然可以,不過……請我帶路可是很貴的哦。但不過,作為附贈,我可以保護你,至少在你到達北山之前……不會死。”
“那,那很好,錢不是問題,要多少錢啊?”
“有錢人?……我這人做事情講究聲譽,走吧!到了北山你再給錢吧!”
於是兩個人推開店門就又走了。背後傳來一陣低語:
“七錢賈儀什麼時候為錢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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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準確說這不叫路了已經,再往前走,雜草就完全覆蓋了道路了。
白扇男子打開折扇,用扇子邊緣的刃口披荊斬棘,緩慢前行。少年郎也想幫忙,但卻發現自己拿著鐮刀,卻是根本就劈不動。
白扇男子問道:“你為什麼要去北山,也是為了傳聞中的千年妖麼?”
“嗯。”
“哈哈哈哈,想不到文弱書生樣貌的你,竟然也是個為了錢的亡命之徒。”
“不不不!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是去抓千年妖賣錢的。”
“換物的?什麼寶物能值千年妖?
”不不不!“
”那就是換人的。說吧,是換家人的還是哪個姑娘呀?“
”不不不!“
“泡妞?”
“不。”
“收藏?”
“不。”
”啊?“
白扇男子停下了手中的扇子,合上,握在手裏,說道:“是我見過的世麵不夠大麼?還是我讀過的不夠多?這……還能有什麼原因?啊……你……你……你不會是想泡千年妖吧?不對啊?你怎麼知道千年妖是男子還是姑娘?哇……你不會……男女通吃吧?”
“我去?你這人設塌了啊!你這可是風度翩翩的,注意形象呀。”
他揮揮手說道:“這一天天的,裝得可累了。但話說你到底是去求什麼的?”
“這……這……我能不說麼?”
“哦,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