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吧,老實說,第一次我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全身麻木的僵在原地十多分鍾,口水差些都流到了地板上。你們兩位的心理承受能力,都算是我見過的人中,最好的了。至少還能保持不失態!”

“這些是什麼東西?”我一把抓住他,臉上流露一種你小子敢不回答,就先殺後奸屍的威脅表情。

那個遲鈍的張克,被我的視線灼的背脊發涼,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答道:“皇甫三星先生曾經說,這些是萃取茶葉中一些菁華物質的設備。具體情況,就不是我這種小職員能知道的了。”

哼,萃取設備!恐怕是皇甫三星那家夥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也隻有那些精神病院裏的居民,以及一些讀書讀太多、讀到頭腦都變迂的白癡才會信。

又走進一個升降機到了低層。

我們終於在研究室裏見到了二伯父夜軒,那老家夥身體還是像以前那麼棒,恐怕三千頭大象從他身上踩過,他也可以好好的再活上個六十年的樣子。

這時的他正坐在椅子上,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手中的一片翠綠色的、類似於某種葉子碎片的物品。

突然感覺到什麼,他抬起頭,然後衝我們笑了起來。

“小夜,你來了?哈哈,我就知道,以你那麼強烈的好奇心,是絕對不會錯過這種有趣的事情的。”

夜軒爽朗的笑著,猛地,他的笑在還沒有達到最高點時凝固住了,他的雙眼直愣愣地望著我身後的雨欣,全身都止不住的顫唞著。

“雯怡?”二伯父激動的站了起來,剛想走過來,又莫名其妙的大搖其頭,自言自語道:“不對,雯怡現在應該也有四十八歲了。唉,二十年啊!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我也老了。”

他喃喃說著,頹然的又坐回椅子上,歎了口氣,仿佛在一刹之間老了許多。

“二伯父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啊?”雨欣害怕的湊到我耳旁輕聲問。

我略一思考,已經明白症結的所在,笑道:“可能是你的樣子長得太像你老媽了,讓二伯父突然回憶起二十多年前,他和你老爸一起追求你老媽的時候。

“對了,你應該也有十多年,沒有見過眼前這個神經質的老頭了吧。”

雨欣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笑的賊賊的,輕拉了我的衣角道:“沒想到以前老媽說的都是真的。不過,嘻嘻,難怪老媽現在都不大願意出來見人了,原來是怕自己現在的樣子,打破了從前追求者對自己的印象。”

我仔細的想了想伯母現在中年發福後的樣子,又想了想二伯父的癡情,也不禁啞然失笑起來。

有人說時間是治療痛苦最好的良藥,但是這種良藥似乎也對某些人不起作用。

愛上一個沒有追求到、而且也永遠得不到的人,那種痛苦,並不是短短的二十年就可以痊愈的。

二伯父,雖然現在的他,似乎也算是功成名就,但在感情上,恐怕也是個值得可憐的傷心人吧!

站在研究室裏的四個人,就這樣各想各的或坐或站的相互沉默著,不知過了多久,二伯父才開口道:“你是夜郝的女兒夜雨欣吧?小姑娘真是越長越標致了。你父親剛才買東西去了,等他回來後,我叫他來找你。”

遲疑了一下,他又向我望過來:“小夜,我知道你有許多疑惑想要問我。嘿,有沒有興趣去看看一代茶聖,被千萬人尊重了一千多年的聖者,陸羽的風采?”

二伯父一提起陸羽,眼睛中頓時閃爍出一種又激動又瘋狂的瞳芒,顫聲道:“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來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雪橇車?”楊俊飛有些懷疑的看著不斷煽起落雪的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