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前麵的道路上,原庭信正朝這邊走來,神色頹靡,手裏還抱著一個髒兮兮的公事
包。
“他還真的從臭水溝裏撿起來了?”
“看到他的表情沒?像欠了誰幾百萬似的。”
“不會是為了那個皮夾吧?”
“行磊,要是他知道照片落在你手裏,不曉得那張臉會不會嚇到扭曲呢!哈哈……”
蔣行磊沒答話,又取出那張照片重新看了一遍。
嘖,沒想到一張照片會給那個男人帶來這麼有趣的變化。黑眸漸漸眯起,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
“他不會就隻受到那一點點打擊吧?”下午上課的時候,席德凱壓低聲音說。
三個高大的男生坐在最後排,存在感還是非常強烈。
他們預計應該受到極大打擊的原庭信在進來後,從盡管已經盡力弄幹淨仍沾有不少汙跡的公事包裹
取出講義,像平常一樣講起課來。
上午看到他時的一臉慌張頹萎也消失了,黑框眼鏡下仍舊是呆得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睛,語調也一如
往常毫無起伏,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蔣行磊靠坐在椅子上,書本攤開,卻沒有看一眼,也不記筆記,隻若有所思地看著講台上死氣沉沉
的男子。
下課後,正當學生們鬧烘烘地走出教室時,原庭信接到一個電話,隻見他抓起手機走到一邊,表情
像變了個人似的,興奮地說了幾句便掛斷了,然後收拾東西匆匆走出了教室。
“行磊,你去哪?”看到蔣行磊突然站起來走出去,席德凱和路原鋒忙也追去。
蔣行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用眼神示意走在前邊步伐如飛的原庭信。
其餘二人立即會意,一同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後校門,隻見他們的老師朝一個正站在廣告牌下等人的高大男子走去,還揮手打著招呼,
一點不似平日的死沈。
“真是那男人!”席德凱叫道。
蔣行磊再次取出照片核對。
沒有錯。
“天啊,他們真是那種……”才說到一半就見蔣行磊已走到前麵,席德凱忙跟。
一直跟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館,特地繞到原庭信與那男人後邊的座位。彼此有高皮椅隔開,原庭信又
背對著他們,所以壓根沒有發現。
要了三杯咖啡,三人都豎起耳朵,不打算放過隔壁的談話。
帶著點不安,夾著點驚喜,原庭信以在上課時從未出現過的局促聲音說著:
“我、我還以為你不會再想見到我了……”
三人互看一眼,差點為那可想而知的靦腆爆笑出來。
“怎麼會呢?”成熟而穩健的,是原庭信對麵那個男人的聲音,似乎還帶些苦笑。
“我們是好朋友呀……”
“好朋友……”原庭信似乎一愣。
男人有些猶豫地道:“其實今天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說……”
聽到這裏被原庭信打斷:“宗方,你要不要嚐點小點心,這家的酥餅很好吃!”
“庭信,我……”
“小姐,請來兩份酥餅!”原庭信卻沒給男人說下去的機會,叫了點心後又徑自扯到其他的話題。
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拉拉雜雜地說著,看不出他還是那麼能說的一個人,聽得後頭的三個人莫名其
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