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舒垂首走入。
大殿中氣氛壓抑,但也燃燒著熊熊烈火。這烈火不知是皇上對於凱覦皇位的人而發怒,還是宇文襲措手不及,對宇文默等人的陰謀而憤怒的。
但慕容舒卻知,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讓宇文鑫受到懲罰,要讓宇文襲逃脫不了!要給宇文默和謝元一個公道。
“妾身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慕容舒跪地對龍椅上的皇上行禮道。
皇上此時憤怒難忍,自然是沒什麼好氣兒,便隻是隨意的揮了揮手,“平身吧!退在一旁等著一會子問話。”他一雙眼睛都盯在宇文鑫的身上,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宇文鑫剛剛被封為南陽王,就想著要謀反!看來,這想法怕是已經存了很久了吧!
慕容舒起身後就走向宇文默,站在宇文默的身旁。
宇文默細細的看著慕容舒,今兒個她穿的素雅,看上去高貴而優雅。而她氣定神閑,根本沒有因眼下複雜的情形而有所震懾。不愧是他的女人!不愧是慕容舒!二人雖然隻是匆匆的看了對方一眼,但也立即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此時的想法。
立在宇文默身邊的謝元暗中對慕容舒拋了個媚眼,他仿佛一點都不將此時的情況放在眼中,不過他這般隨意的態度,倒是讓慕容舒不那麼緊張了。慕容舒餘光暗暗打量著眾人,而先看到的便是皇上。幾日不見,皇上似乎瘦了,但精神卻不是很好,麵色蠟黃,眼眶下兩片黑青,時不時的還伸手捂著嘴打著哈氣。這可是清晨啊!皇上精神再不濟,也不該如此啊,看來,是被華妃掏空了身子。
而宇文皓一直沉默,麵容冷峻。不似以往那般溫柔優雅的如謫仙。反而是隱有殺意。每個人都有兩麵,宇文皓也不例外。麵對企圖攛掇自己的位置,同時又在暗處處處下殺手的人,他同樣可以心狠手辣。
自從慕容舒進來後,宇文襲的目光就鎖在慕容舒的身上。那目光不是灼灼有情意,而是暗藏殺意。那件龍袍就是放在南陽王府書房的那一件,而那天早上一無所獲,原來是讓慕容舒拿去順手栽贓給宇文鑫了!
這個女人太過不一般!在麵臨生死時,還能想著法子反擊。就是男子怕是也無法與之比擬!隻是他掃了一眼宇文皓,宇文默,謝元,他們想要通過宇文鑫就將他扳倒?!未免想的太過天真!
跪在大殿中央的宇文鑫此時雖然看上去十分鎮定從容。但是隻有他自已知道,此刻情形有多麼的凶險,那件龍袍可是曾經他用來陷害宇文默的。隻不過就是過了一日的時間,整個情況就有如此大的轉變!偶爾能夠感覺到後背有一抹能夠穿透他骨髓的冷光。他如今隻能是打死不認,而宇文襲與他同坐在一條船上,想來宇文襲是會幫他的。
周氏隻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從小生長在商人家,就算是平日裏會精打細算,也會在暗處給那些姨娘們下絆子,幾乎是次次站在上風,可麵對朝廷,麵對死亡,她卻不得不害怕了!誰有她倒黴?不過是做了一天的王妃,逞了一天的威風,現在卻被這麼請進皇宮,也許會因此而沒了性命。她咬牙恨恨的看向宇文鑫,若不是他,她怎麼會麵對這些?她雙膝跪在冰涼的地上,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地上的涼氣竄入了身體裏,讓她控製不住的打顫。
“宇文鑫,你可知罪?!”皇上猛的一敲了龍椅上的龍頭,怒目瞪著宇文鑫,寒聲喝道。
安靜了好長時間,皇上這一聲厲喝,讓宇文鑫身形一顫。他伏跪在地,不敢抬頭,額頭抵著冰冷的地上,穩了穩心神後回道:“皇上英明,臣不知是怎麼回事。這是臣第一天上早朝。這忽然出現在王府的龍袍,實在讓臣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