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客套的聊了幾句,宇文默和趙初便與慕容彥三人去了書房。

慕容舒留下與陳氏相聊甚歡,雖說陳氏是古代女子,樣貌又秀美,可談話間卻少有女子的爽朗,不做作。偶爾,慕容舒也會用餘光掃兩眼坐於一旁,從來了這個屋子就沒有吱聲的慕容蘭,她心中有個疑惑,必須要問一問慕容蘭!

陳氏是個眼尖的,自然也稍微有所察覺。她便尋了個理由先出去片刻。

待陳氏出去後,慕容舒便厲眼看向慕容蘭,聲音平靜的說道:“有些事兒,四妹不該與本妃說說嗎?”

慕容蘭自嘲的冷笑,無懼的迎向了慕容舒凜冽的寒眸,神色清冷道:“有些日子沒見王妃,王妃大病初愈,日後需要注意身體。”她自然知道慕容舒想要知道的是什麼,在慕容月房間時,慕容舒那冰冷的一眼,就已經讓她有所察覺,隻是她想不到,慕容舒隻是通過慕容月的一句話就能洞察那麼多。

“勞四妹關心了。”慕容舒嘴角一勾,淡笑道,仿佛剛才眼中和口吻中的犀利從未出現過。慕容蘭這般反應,已經說明了慕容月之死她是知情的,甚至是在其中扮演著一個重要的角色。有了這點確定,她感覺到心一陣發寒,雖然她與慕容蘭慕容月接觸並不多,可僅有的幾次見麵,慕容蘭在她眼中都是個高傲之人,既然高傲也不似那無情冷漠之人,可今日卻能冷心絕情到這種地步!

“我知道王妃有所疑惑,那藥方子我給了五妹。五妹並未使用。”慕容蘭低下了頭,聲音中也有了幾分悲痛。

“為什麼?”慕容舒驚問。

慕容蘭冷笑出聲,“王妃並不是舉世聞名的大夫,五妹的病被許多人診脈都隻是開藥療養,可仍舊反反複複。她又怎會相信王妃的藥方子?!就算王妃近日來鑽研醫書,可也隻是略懂皮毛。我都不相信,更何況五妹。我在青樓時,見過很多女子被折磨的煩不勝煩,痛不欲生,急於求死的。若王妃早求趙五公子前來,五妹就不會有今日。”

她這話說的有些咄咄逼人,無理至極點!慕容蘭說出口後,也發覺自個兒有些口不折言了。但這些都是她的心裏話。她也承認,其中有她的私心。慕容舒那般自信的將藥方子給她時,她就知道,這個藥方子能夠救了五妹,可五妹提出質疑,甚至是已經有所失望時,她並沒有勸阻。當時她有了想法,若是五妹病的嚴重了,慕容舒無法診治,或許就會找來趙初。所以她等著,也勸五妹堅持著。可誰能想到慕容舒身染重病?!直到近日才病痊愈了?可五妹卻等不了了,五妹被病痛和流言所折磨的痛不欲生,就想求死,趁她不備之時服了毒藥跳了湖。她後悔莫及,卻在這時候慕容舒帶著趙初出現了!但為時已晚。她想起往日所作所為,同樣痛不欲生。她原本認為自己可以看透很多人很多事,可卻沒有想過終有一日她會變成這般不堪入目,無法想象。

更加可悲的是,她無意間發現,趙初的眼中無任何女子,卻除了慕容舒。

聽言,慕容舒心中怒火上升,神色驟然寒冷如冰。

一直在房中聽著二人談話的紅綾見此情形,麵色冰冷過的看著慕容蘭,寒聲道:“四姑娘,這是你該說的話嗎?!王妃曾說過這藥方子有用,而你當時若是不信又怎會拿走?!至於回了將軍府後,四姑娘為何不勸五姑娘試試,其心思奴婢雖然猜不出來,但也知道四姑娘定有其他的打算。還有,趙五公子與王妃並不熟悉,王妃怎能讓趙五公子來將軍府為未出閣的五姑娘診脈?!更何況,趙五公子也不是大夫!四姑娘這麼說,若是讓他人聽去了,豈不是壞王妃的名聲?!壞趙五公子的名聲?壞五姑娘的名聲,壞四姑娘您的名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