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思芸並沒有在意,隻把所有的氣撒在祁之搖身上。
這一次的意外讓祁之搖傷了元氣,她在閨房中修養了十數日,祁之炎身體康複之後第一次入宮覲見皇上,皇上大喜,正好軍機處副處置使剛剛告老還鄉,便就讓祁之炎補上了。
午後,祁之炎從宮中出來,回府就直接去了祁之炎的閨房中。
祁之搖身體已經恢複得不錯,她正在湖邊的小亭子裏麵作畫,這一幕除了她身邊的丫鬟之外,沒有人見過,估計也沒有人相信臭名昭著了十多年的祁侯府嫡女會作畫。
可其實,祁之搖的作畫水平很高。
祁之搖筆下的是一片繁華熱鬧的街道,天空有幾多雲彩飄著,淡淡的清風徐來,畫上的世界安樂和平。
“這幅畫送我如何?”
祁之搖抬頭,莞爾一笑:“哥哥若喜歡拿去便是。”
祁之炎伸手拿起畫,看見下麵竟然還有一副,畫上是一個貌美的女子,淺笑嫣然,溫柔如水一般,眉眼之間,與麵前的少女竟然出奇的相像。
“你又在畫娘親的畫像,這應該是你畫的第七十八幅畫像了吧。”祁之炎看著畫上的女子說道。
“世子說錯了,這是第七十九副。”玉致端著點心走過來說道。
娘親於他們兄妹而言,似乎隻是宣紙上的一張畫像,那個印象中美麗的女子,在他們的記憶中已經隨著時間而逐漸模糊了。
從畫像上收回目光,祁之炎將手中熱鬧的街市也放下,祁之搖也隨之放下筆豪。
“聽說皇上封了你為副處置使。”
“嗯,父親外使官一職辭去之後,若不給祁侯府一些實權,皇上恐會擔心朝中人心冷卻,覺得他太刻薄。”祁之炎說道。
他抬頭看著自己的妹妹:“在馬場那件事你當真不追究嗎?”
“追究又能如何?她是皇室貴女,馬上就是鳳臨國太子妃,即便真的查出來,你覺得皇上會加罪於她嗎?”
祁之炎一陣沉默。
“既然追究和不追究結果沒有大不同,又何必浪費精力在上麵。”祁之搖淡然道。
“那便忍氣吞聲嗎?”祁之炎覺得,這不是妹妹的一貫風格。
祁之搖拿了塊點心吃了一口,她抬頭:“哥哥覺得我是忍氣吞聲的主嗎?”
如此淩厲的眼神讓祁之炎一怔,他險些忘了,他這個外人口中無用的妹妹,其實內有乾坤。
吃了幾口點心,祁之搖猛然想起什麼事情來。
“哥哥,你知道用什麼做琴弦更好?”
“做琴弦?那當然是冰蟾絲了。”祁之炎抬眼看著妹妹:“你問這個做什麼?”祁之搖從來對彈琴這事不感興趣的。
祁之搖一口吃著點心,一邊說道:“我這幾日看了幾本書,古人說做琴能夠怡情養性,便想著學一下。不過,這冰蟾絲哪裏這麼容易得到,看來我是做不成了。”
難得祁之搖想自己動手做東西,祁之炎又哪裏會不支持她。
“沒有冰蟾絲,用馬尾的鬃毛也可以,隻是取毛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