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四月,天氣漸暖,樹木全都有了發芽的跡象。
聶易桓也已經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楊言同他講了兩月之前發生的事情,他不禁感慨萬千。
“現在權瑾還是聯係不到嗎?”
聶易桓朝一旁的謝肅看去,謝肅點點頭:“自從他去了瓊州之後,人就失去了聯係,如果不是上層找他有事,我也不知道他失蹤的消息”。
“定位呢?他手機上有定位吧!”
謝肅搖搖頭:“定位早就查過了,一樣的結果”。
四月中旬,飛機上,冷權瑾用手指輕碰鼻梁上的墨鏡,隨後進入睡眠狀態。
一直過了三個小時,他才站在京桐市的機場大廳內,環視周圍熟悉的場景,心中略微感歎一聲。過了大久,他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提著行李,上了那輛邁巴赫。
權傾莊園內他提前雇人打掃幹淨,他沒有過多猶豫,像是在趕時間一樣的焦急回去。
回到權傾,他身子微愣,看著眼前所有熟悉的場景。
冷權瑾伸手摸著脖頸上的那枚鑽戒。
“小夢,我回來了”。
淡淡一語,猶如同時夢打招呼般。
簡單收拾好,找了身她曾經喜歡的黑色西服,利索的打好領帶,別了顆別針。
冷權瑾將發梢背後,鬢角點點發尖也被他處理的好看。
來到客廳,修長的手指略微探摸桌麵上那張僅有的時夢照片,淺淺一笑。
這兩個月,他從南端的瓊州,開始往北方進行。
爬過高山,去到海洋,看過大片大片的花海,也看過各種風土人情。
錄了日出,拍攝日落,也尋過流星與夜晚的螢火蟲。
而這些的主要目的,全部都是當初時夢生前同他說的那些諾言。
他將手機裝進西服外套的內兜,開著邁巴赫來到京桐市的桐醫大學。
四月,正值暖季,學生們全部開了課,紛紛嚷嚷著打鬧。
略帶溫熱的天氣已經沒有了冬天寒冷陰鬱的感覺,像是一切都隨著初春變得愈加燦爛。
陽光肆意打在臉上,冷權瑾理了理西服,將輕微褶皺撫平,隨後從車上拿出一個透明小罐。
那罐子不大,極為小巧,上麵綁著一個黑色蝴蝶結。
鋥亮的皮鞋踏在大學內的地麵上,他從停車場出發,來到教學樓後的操場上,各種年輕小夥在踢足球、跑步等各種運動。
或者還有女同學在三五好友散著步,冷權瑾朝著某個方向淡笑,仿佛那裏有他所愛之人一樣。
隨後他又去到圖書館,記憶尤為深刻的取出那本書,書的側麵積了些許塵土,冷權瑾用手擦了擦,準備翻開之時,他發現書內有一個凸起的隔層。
順勢打開,那裏有張照片。
冷權瑾眸子微怔,盯著那照片看了半餉。那是他自己,背後空白處還有標注“你將是我畢生所愛之人,小夢”。
略有梗咽,全部回憶瞬間衝破腦海。
原來啊,他的傻女孩在那時便已經認定了他。
嘴角邊有了一記淡淡的笑容,不過很快便消失了。
隨後冷權瑾又走到那教學樓前,他站在教學樓前的那顆楊樹下,溫潤的陽光打在他側臉,下顎線輪廓棱角分明。
他看著不遠處的場景發著呆,不久,伸了伸手,仿佛是在擁抱。
“同學…”
冷權瑾睜開眼,尋著那聲音的來處,眼前是個不高的女生,過肩發,一臉好奇的盯著他。
“同學,我跟著你好久了,你這是在做什麼?還有,我們能加個微信嗎?”
聽著麵前女同學的問話,他眉峰略皺,薄唇輕啟:“我已經有夫人了”。
他說話還是那樣的不客客氣氣,直白且生硬。
回過神來,他邁開長腿便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那女同學也跟在身後:“你結婚了?你才多大!”
冷權瑾淡淡瞥了眼女同學,他忽然想起來以前與時夢的樣子,那時候的時夢也是這樣跟在他身側或身後,嘴裏不停的說著她各種的想法。
而他自己也聽的不亦樂乎。
“28,我夫人是你的師姐”,回過神,冷權瑾有意打破女同學的所有幻想。
“真的嗎?那你呢?我看著你很麵熟,你夫人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