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中搖搖晃晃走出一人,五官不可辨認,四肢隻剩白骨,透過胸腔可見殘破的心髒。但他卻還活著。櫻噬仍然未死。
童淵帶著疑問:“聖皇大人?”
歸一念趁機拋出一個酒盅樣靈寶,把童淵元嬰罩住,頃刻煉化。
櫻噬發出可怖的笑聲:“了不起,若朕早日遇見你,收你為徒也說不定。作為敵人,朕佩服你。但這場戰鬥,終究是我贏了。以你目前的修為,使出這一招,身體開始崩潰了吧?”
他說的不假,秦非的身體如今就在崩潰的邊緣,依賴龍鱗拓海甲的包裹,他還能支撐。
又有三人到來,當前一人是重傷垂死的洪天仇,身後是追殺而來的李白鳳、畢有據。古若塵不見蹤跡,必是被殺了。
“聖皇大人!你為什麼不走?”洪天仇撲向櫻噬。
櫻噬冷笑:“你的傳送陣早被這小子毀了,朕如何走?你等千算萬算,卻遺漏了這小子。還不跪下做朕的血食。”
洪天仇極為聽話,果然跪下不動。櫻噬張口咬向他脖子。隨著血液補充,櫻噬的皮肉開始恢複。
歸一念三人就要上前。
“慢著,這是我的戰鬥。”秦非竟又站起來了。
歸一念眼中閃過敬重,輕歎一聲停下步伐,點點頭,止住李白鳳、畢有據兩位大能。
秦非一步一挪走過:“我不知仙道為何物,不明白東土和雅州有何恩怨。我隻用我的眼睛去看這世界。我看到的多是虛假與背叛。連我自己也迷惑了。”腳下越來越不穩:“我和你沒有仇怨,我也不明白與你戰鬥對我究竟有什麼好處,為了大義嗎?我覺得不是。很久以前,我發誓要逆了仙道,我要守護我身邊的人。可現在,我不知道這些有什麼意義。”
慘笑著,秦非走過去,一手搭住洪天仇腦袋,以葬靈訣吸收洪天仇靈力。
洪天仇要掙紮。“不要動!”櫻噬大喝。
秦非的另一隻手卻按向櫻噬丹田,從洪天仇身上吸收的靈力注入了櫻噬體內。
眾人不解。
秦非突大吼:“你說你是不死的,從來沒有人讓你自爆過,我今天就改變這個說法。”
葬靈訣運轉到極致,洪天仇的靈力雖未剩多少,但對如今的櫻噬來說已經致命,更不用說是秦非以江河奔流之下的勢頭灌入他體內。
洪天仇忙要擊退秦非時卻已晚。
靈力、修為降到了最低點,他死於他的忠心。
櫻噬試圖擺脫秦非,但秦非的手掌始終附在他身上。他的丹田脹大如鼓。
畢有據、李白鳳開始後退,歸一念對秦非行了一禮。
秦非一笑:“這個還你。”丟過虛無劍印。一拳擊中櫻噬丹田。
…………
歸一念三人站於虛空,望著爆炸的煙塵。
“師兄!那孩子是誰的弟子?他可幫了我等的大忙。”李白鳳開口。
“他可能是我一位老友的傳人。曾被誣陷是雅州人。他證明了自己。”歸一念說道。
“我想起來了,他似乎叫做秦非。若這裏有往雅州的傳送陣,他是如何得知,並事先破壞?”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如今我東土修仙界缺少的便是他這樣修士。我等能做的隻有為他正名。”歸一念率先離去。
……
修士們談論著秦非的事跡,有人說他傻,有人說他英雄,也有人為他落淚。
鳴劍城內,一座酒肆,曾經把秦非引入野雞嶺的盜墓賊吳三空揮著兩隻假手炫耀:“告訴你們,我被秦非揍過,你們有嗎?我的手就是他打斷的。怎麼樣?羨慕吧!我們不打不相識,最後惺惺相惜,結為異性兄弟……”不靈便的假手中酒杯甩出,險些砸中角落一隻以爪子捋著胡須的老鼠。
老鼠飛快跑出去,金色眼珠帶著人性化的嘲諷,跑向野雞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