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越過低矮的圍牆,跳入院中,拿了幾件晾曬在外的衣服套在身上,秦非總算擺脫赤身的尷尬。一番收拾,活脫脫的憨厚鄉下少年打扮。
這是個無名的小村落,距血衣門千裏之遠。短暫歇口氣的秦非為防止血衣門修士追來,一直避開大道,在崇山峻嶺中穿行。偶遇這個小村莊。
打量下他所處的這戶人家,似乎過於貧寒了,草屋泥牆,牆角扔著破了洞的水桶,灶房擺著著幾根濕柴,未見起火。
草屋內有人交談:“老頭子,聽說隔壁村子開始鬧仙門了。不少小子、丫頭都被抓走,還是讓咱家虎和妮兒出去躲躲。”聽聲音是位老嫗。
又一個蒼老的聲音:“唉,虎他爹娘打獵幾天還沒回來,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爺爺、奶奶,我們走了你們怎麼辦?”是個少女的哭泣。
看樣子是祖孫四人。秦非想了想,輕手輕腳給這戶人家打滿水跳出小院。
再次上路不久,耳邊傳來鹿鳴。回頭看去,幾個身穿藍衣的男女,騎著白色靈鹿疾馳而來。
“白色的鹿?看來是靈獸坐騎了?”秦非忍不住多看幾眼,自動躲到一邊,讓這幾個男女先過。
然而,這幾個男女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當先一男子,抬手便是一個指印落在他身上,叫到:“定!”
秦非身上一凜,隻覺全身血流不暢,雙腳無比沉重,忙暗運靈力自頭到腳行了一個周天,不適感頓消,雙手握拳,怒意暗生:這幾人好沒有道理。看他們修為最高的不過是煉氣十層修為,和死在他手中的彭軒、柳無憂差不多,秦非自忖可以對付。
卻聽那人說道:“各位師弟,別跟我搶,這個我先出手,算我的了。”
身後幾人笑道:“恭喜師兄,又得一枚靈晶石。”
“走,等我們回來再帶他一起。”
這幾人言談中似乎在刻意壓低聲音。
秦非暫時放下心思:在院中聽老人說有仙門在周圍抓人,莫非是他們所為?我且忍耐,看他們搞什麼名堂,到時候一發結果了便是。不知血衣門中是否有人追來,看他們衣著做派,應該也是仙門大派弟子,跟著他們還能躲避一段時間。
於是秦非站在原地,靜等幾人回返。日落時分,這幾人果然回轉,身下白鹿小跑著,每人手中都牽著一根長繩,長繩上或多或少都綁著串村民打扮的男女。被抓的村民都是身強力壯之人,有少年、青年更有壯實漢子,都麵帶驚恐的不敢反抗。
對秦非使了“定”指印的男子再往秦非身上彈個指訣,口中叫“解”,揮舞手中長繩,綁住他雙手,把他拉入“人串”中便走。
路上不斷有人加入“人串”,每串都有數十人。行了一天一夜,到了一處山腰隱蔽的洞穴外,眾人停下。
這洞穴入口僅容一人通過,安靜異常,若非幾個藍衣人輕叩一塊兒山石,有個中年修士從內打開洞門,秦非險些沒發現。中年修士和藍衣人一樣打扮,對幾人點點頭,掃視“人串”。這中年人的修為秦非看不出,猜測可能是築基境界,在他掃視之下,秦非忙低頭,唯恐被發現自己不是普通的山村少年。但中年人已擺手示意,秦非等人便被推入了洞穴中。
進入洞內,卻似換了個天地,空間極大,完全不同於外麵的寧靜。裏麵牆壁上有寶石照明,無數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男女揮著鎬、鏟在和石塊硬土較勁,叮叮當當聲不絕於耳。不少白衣人手執滿是倒刺的皮鞭走在人群中,一旦有人體力不支倒下,馬上走過去一陣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