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
天地造化,奧妙無窮。
混沌初開,地動山搖,數萬年不息。大勢漸定,萬物生靈智,學神通仙法,傳道繁衍。鬥轉星移,時光變換,無數大能者爭雄,不知出了多少豪傑。終分大地為五洲,東土、西洲、南極、北冥、中方,五大洲海水相隔。中方富饒,北冥地險,南極冰原,西洲多山,論天下最高山脈,卻在東土。
東土之東,有一萬丈高險山,名曰摩天。山勢如穿雲利劍,直入天際,號稱東土之柱。山頂奇寒,終年積雪,非大神通者不能登上。
而在摩天山頂,卻有數十人交戰,刀劍齊鳴,雷鳴電閃,各種手段盡出,間或有人慘叫倒下。
七天七夜後,一片狼藉中,十數人圍著兩位血衣白發老人,一人劍眉短須,一人長須過腹。
一人身著青袍喝道:“嚴兄,何必如此?早日收手還來的及。作為老友奉勸你一句,不要再執迷不悟。”
劍眉老人大笑:“可憐!可悲!可歎!可笑!”須發怒張,幾近癲狂,衝身邊長須老人說道:“師弟,摩天可以斷,傳承不能滅!”一瞬間全身閃耀五彩光芒,毀天滅地的力量醞釀,身邊的空間扭曲波動。長須老人驚呼:“師兄,不可!”卻被劍眉老人一掌打入虛空。
正圍攻兩位老者的十數人大驚失色,倉皇後退。
驚天的巨響震徹雲霄,摩天山頂轟隆不斷,多年的積雪寒冰,墜入海中。山頂無一人存活。
數萬裏外,一位滿身是血的長須老者憑空出現摔落在草叢中,滿目含淚,麵朝東方跪倒叩拜:“摩天……亡了!”良久,踉蹌起身,望向身後的城池,城門上書兩字:“河洛”。
一台六人抬的花轎正緩緩進入城中;花轎前方,新郎官騎著高頭大馬,眉開眼笑,不時向路人拱手問好;鼓樂手吹吹打打,好不熱鬧。這支隊伍前後都有人高舉導路牌,牌上舉著個“秦”字。
序二
春光明媚,百花初綻。
河洛城外,鬱鬱蔥蔥,生機勃發。一個妙齡少女身著黃衫,騎著棗紅馬,口中“嘚嘚”叫著,揮舞著小馬鞭在草地上奔騰。少女扭動著細柳般的腰肢,嬌憨而迷人,揮灑著青春的活力。身後的騎馬少年不禁看癡了。
少年叫聲:“葉兒姐姐,等等我。”打馬追去。
兩人身後是輛馬車,馬車不見華貴,也不簡樸,算是中等樣式。車內兩個婦人,聊起窗簾,看著少男少女,相視偷笑。
一位婦人拉著另一位婦人的手:“妹子,瞧葉兒和寶兒多般配,不如我們把孩子們的婚事定下來得了,也了一樁心願。”她是少女的母親,名叫喬柔。另一位婦人是少年的母親方敏。
馬車稍後,是兩個騎馬的中年男子。一人短須黑衫,眼神中透著精明,湊到車窗說道:“就是,嫂子,倆孩子青梅竹馬,結了親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也多了些親近。”他名柳長春,是少女的父親。
方敏笑道:“這……寶兒才十三歲,這也太早了吧。”
另一白麵無須中年男子也上前來:“我看行,寶兒馬上要離家,有門親事,也省得他在外不長進。”
方敏忽眼圈微紅,歎道:“唉——也好,若是等他成家再離家才好,好歹他也有個念想,不至於忘了我們。孝直,我這心裏始終是放心不下,明天就走嗎?”
秦孝直乃是少年的父親,略皺眉:“孩子大了,總該離家的,他被仙門看中,也是好事,將來咱們也沾些光。”
方敏垂淚:“太小了,他性子又倔,在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怎麼照顧好自己。”
柳長春、喬柔夫婦略帶尷尬,沒想到勾起了秦孝直和方敏的傷心事。
此時,秦寶和柳葉兒已跑到一處陵園外。
柳葉兒嫌惡的說道:“呆子,到這兒幹嗎?陰森森的,讓人心裏發慌。”
秦寶跳下馬,自馬背上拿過幾個酒囊:“姐姐,你不用進去,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跑進陵園,直到一茅草屋外敲敲門:“守陵爺爺,你在不?我給你送酒來了。”草屋內陣陣咳嗽聲傳來,一個眼神灰暗的老人佝僂著身子,捂著嘴打開門,徑直拿過一個酒囊,便要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