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也一直住在那片不上不下的小區裏,而每次到白禮這位於28層樓的高檔房來時,都會乘電梯乘得耳朵發痛。
門鈴按得震天響,大有不轟個什麼東西出來誓不罷休的陣仗。
來開門的是大高個兒,黑著一張臉,握著大拳頭。
見門外是宋樂,德子愣了,“怎麼是你?”
德子穿著睡衣,顯然不是即將要睡就是已經睡下。
宋樂顧不了那麼多,推開他,鞋也不換就往裏躥,“白禮,出來!”
白禮從臥室走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是你啊,這麼晚了不在家待著來我這兒幹嘛?”
“你……”衝過去一把抓住白禮的衣服,宋樂剛“你”了一下,就咬到了自己舌頭,痛得眼淚花都快飛出來。
示意一旁揮著拳頭就要衝上來的德子冷靜,白禮輕輕地把宋樂推遠了點,“先坐下喝點熱水,你渾身都是冰的。”說完又給德子遞了個顏色,德子隻得不情不願地去廚房倒水,轉身前狠狠地瞪了宋樂一眼。
錯過了一鼓作氣的機會,接下來自然是再而衰三而竭。
喝著人家的熱水,沒了氣勢的宋樂暗暗罵自己窩囊。
白禮坐在他對麵的單人沙發上,下巴仰著,二郎腿翹著,擺出主人家的姿態,德子則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完全一副忠犬相。
“說吧,這麼晚了還流星趕月似地急著來找我,究竟什麼事?”主人優雅地打了個嗬欠,忠犬立刻遞上綠茶一杯。
宋樂謹慎地看了眼德子,再看了看白禮那副“你就別想撇開德子跟我單獨處在一起了”的表情,隻能硬著頭皮上,“我想問你,上次你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說什麼了?”白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
熱氣噌噌噌地上了頭,“就是那天晚上吃燒烤的時候,你說,你說我不是……”
“哦,不是同性戀嘛。”白禮了然,“你的確不是啊,有什麼問題?”
不聽還好,一聽他說這話,宋樂隻覺得頭發都一根根豎了起來,“你還說不是?我那個了!”
“哪個?”這下連德子都好奇了。
“有反應了!”隨手抓起沙發上的一個靠枕,宋樂狠不得將它撕個粉碎。
白禮笑起來,“我當什麼呢,大驚小怪,你又不是沒反應過,中學那會兒看見一內衣模特你就直搖白旗,這會兒怎麼跟見了鬼一樣。”
“可是我是看見他沒穿衣服的時候反應的……”撕壞東西要賠的,不劃算,還是先拿來遮臉比較好,宋樂把頭埋在靠枕裏。
“蕭淮?”
靠枕裏的腦袋點了點。
白禮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隨即一個響指,“德子,上片!”
“Yes sir!”某德行著軍禮,大步流星地進了臥室,片刻工夫拿了一張DVD出來。
碟片上機,遙控開始,白禮把宋樂的腦袋從靠枕裏拔出來,手指著電視,“你,什麼都別想,先看。”
自然是GV片,兩個亞洲美男的床上盛宴,畫麵和音效都好得沒話說。
幾分鍾後白禮按了暫停,轉頭問宋樂,“有反應沒?”
宋樂呆呆地,半晌才搖了搖頭。
白禮又問德子,“你呢?”
德子紅著臉埋下了頭。
白禮滿意了,“這就是分別。我和德子看那片會有感覺有反應,而你沒有。你剛才看的時候在想啥?”
宋樂紅著臉蠕了蠕嘴,“那個,都沒蕭淮身材好,也比不上我……”
“這就對了。”白禮點點頭,“同性戀,比如我跟德子,看到其他同性也會像異性戀看到女孩子一樣去欣賞去評價,而你呢,對男人半分異樣感覺都沒有,隻是拿他們和你自己以及你身邊的人做對比,當然不是同姓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