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巢穴的最底層,我們找到了曾經關押著叔父的密室,他還在那兒,把我們都嚇了一跳,畢竟白絮拿著的口袋裏還裝著他的骨灰了。
後來白玄用手輕輕一碰,才發現那不過是叔父用元神製造出來的虛假東西。
一碰,那些元神就像是燒盡的紙一樣碎掉了。在那個密室裏,我們找到了一些叔父生前寫下的東西,斷斷續續,卻還是能明白一些事情。比如叔父喜歡的人是景弦,對於這個事實我是真的沒有想到。
看叔父這個密謀的趨勢,我要是不知道他是為了正義,都快以為景弦跟他有仇了。但是他真的喜歡景弦,從一開始就喜歡,後來預知能力開啟,知道景弦要破壞世界,他心裏煎熬難受。一方麵是前世報國無門的頹廢,一方麵是今世對於景弦的暗戀,後來還是責任占據了上風,所以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而另一個知道的事實就是叔父跟白絮根本就沒有景弦口中所說的那種奸情,他倆可是純潔的革命友誼。我將叔父的東西整理起來,燒成灰燼,然後讓小黑水把通界門打開。黃泉裏陰冷的風將灰燼卷起,通通消散在四處。景弦也是被埋在黃泉裏的,畢竟他這種凶險人物,要是放在現實世界的話我覺得我會擔心,怕他一不小心就詐屍了。
等我跟沈小曦下了山,立刻就去見了我爸和我媽,我告訴老兩口這是我的兒子。他們以為這是我認領的,畢竟我才27歲,沈小曦看起來已經十來歲了,後來我告訴他們這是我貨真價實的兒子,老倆口立刻就驚訝了。
因為他們以為我十七歲就把別人的肚子搞大了。但是這事兒我不能解釋,反正魏莊現在也不在了,就讓別人以為是他生的吧。
老倆口一聽說這孩子的媽已經去世了,心裏也有些不落忍,原本對沈小曦的一些生疏也立刻淡了,嘴上心上都透著喜歡。我也高興,現在算是個沈小曦正了名。這下子生活也算是上了正軌,就是這孩子太聰明了,聰明到不愛學習。
不過以他的才智我相信以後也餓不著他,就沒有細管。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我也一天天地變老了。一晃眼,三年就過去了。
我從原來的崗位調走,現在也升到了主任的層次。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帶兒子。沈小曦長得很快,現在都比我高了,楚禦中途也回來過幾次,每次都是高興而來,敗興而歸。
因為他每次都覺得自己可以保護這個侄子了,後來一發現還是不夠強,於是又回昆侖山勤學苦練。他父母倒是不在意,畢竟家裏還是有幾個閑錢,兒子能不去亂來比什麼都好。
大明跟那個警察定了下來。但是國有單位,對同性戀這事兒還是不夠開放,沒過多久大明就辭職了,跟著那個警察去了南方創業。據說現在也算是一方大佬,而且越長越精神,越好看了。
隻是白絮仍舊下落不明。
這天沈小曦有校外活動,要出去春遊什麼的。我這人一般都是下班帶孩子,現在孩子走了,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混混。去超市買了菜,回了家,現在已經不住那個地方了。楚禦說那個一居室不適合帶孩子,就把現在的房子給了我住著。
他那個房子就市中心,離公司很近。我這邊上了樓,就見著一個人影站在我門口,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樣子。
“你誰啊?”我問他。-_-!思-_-!兔-_-!網-_-!
那個人動了一下,聲控燈亮了,我看著那人,腦子裏暈乎乎的。那個人身體是半透明的,飄在空中,看起來有點模糊,但是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他是魏莊。
他怎麼能是魏莊?!
我愣在原地,瞪著眼看著他,他也瞧著我,低眉順目的。隔了老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他張嘴說了什麼,但是我聽不見。隻看他像是歎了口氣,從懷裏拿出了一疊紙。
“沈曦。”
“我沒死。”
“我是地縛靈。”
“灰飛煙滅之後,我被留在了黃泉。”
“鬼兵將我分散的魂魄帶回了魏家。”
“老祖宗將我的魂魄拚了起來。”
“現在我回來了。”
我看著他,他的眼他的笑,通通都很清晰,腳步有些不受控製地往上麵走去,伸出手輕輕地觸碰了他的身體一下。冷,而且不能摸著實體。
“我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他又翻了一張紙,看著我笑得很是開懷。我抬頭看了回天花板,沒憋住,還是流了眼淚,這貨欺人太甚了!
他居然沒有死!那我這幾年裏在夜半三更時的惆悵是為了什麼啊!
他看到我哭,眼裏也泛著淚光,有些激動地將紙又翻了一頁。
“老祖宗說我現在是靈體,隻能回到自己真正的家那兒才能一點點聚成實體。”
我看著他,立刻將門打開,讓他飄了進去,想說話卻說不出來任何話。他坐在了沙發上,一雙眼睛緊緊地看著我。
“那你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