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旁邊一溜響動傳來,我的耳邊炸開了一個聲音。
“沈曦!”
……
操!終於來了!
這下子我的眼淚更是止也止不住了。
那邊的打鬥聲還在繼續,黑暗中我什麼都看不見。魏莊的聲音一直傳來,就兩個字——沈曦。最後我終於被他鬧得沒法了,就強忍著不適咳嗽了幾聲。
但他還是個不依不饒的。
寧蚚的諷刺聲傳來:“別叫了,那小子快死了!”他的這個聲音含著喘氣的粗重感,還有得意。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炸了。
“我在!魏莊,活捉這小子,他是景弦那邊的人!”這句一吼完,我又是一陣吐血。但聽著那邊的聲音,估計戰況更加劇烈。
忽然又是一聲巨響,等到沉寂之後我被一個冰塊抱住了。知道魏莊還□著,我的心裏也跟著安定了下來。
“讓他跑了。”魏莊的聲音悶悶的。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那寧蚚叫我叔父為師兄,就是師出同門。上次,白玄跟魏莊打架的時候,如果不是拖著我,再加上他本身也不靠譜,那麼逃走必然是很容易的。
魏莊抱著我的手又緊了緊,把我弄得有些難受。
“對不起,我來晚了。”魏莊的聲音又傳來。
“回去吧。”我說。
魏莊的手動了幾下,將我像個女人一樣抱了起來。雖然我現在渾身無力,還是覺得這個姿勢別扭,就叫他換個姿勢。他將我放了下來,隻是扶著我走。這時,我倆走出了地鐵口。原本還黑乎乎的空間,陡然明亮。
我以為會回到空曠的街道,卻看到了一片殘骸,無數受傷的人在外麵或坐或站,等待著治療。
“快!又有人出來了!”一個護士走過來,將我和魏莊帶到一個地方坐著。
這是怎麼回事兒?
剛才明明什麼人都沒有,現在卻這麼多人?魏莊的聲音傳來,“剛才你被寧蚚迷住了,看不到其他的人,但是別人都存在的。所以,剛才的戰鬥也是存在的。”
原來如此,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剛才的情況造成了。如果我死了,或許就隻有我一個人出事。可是我沒有死,所以才有那麼多人被戰鬥波及。
我說過我不喜歡因為自己的事情,傷害到別人,我怕麻煩。可是這種麻煩還是降臨了,這麼多人因為我而受傷,我不是聖父,卻不能不愧疚。魏莊看出了我的心思,抱住我輕柔地安撫著。
“這就是我要找出景弦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私仇,還因為他的野心太大。”
我看向魏莊,他低著頭的側臉看起來嚴肅而俊美,“他在以前想要的就是……整個世界。”
我睜大雙眼,不敢相信地看著魏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想法。世界太大,他怎麼可能得到!
但是魏莊立刻就提醒了我一個事實。
“所以,長生不老隻是他第一步棋。而無限重生,就是他所尋求的。”
這個消息太震撼,以至於我回到家之後才從其中解脫出來。我現在渾身都疼,剛才在臨時救助點醫生給我做了簡單的治療,現在我隻想在床上躺平了睡上一覺,最好直接睡到2012世界末日。
誰知我一躺平,魏莊就順勢壓了下來。他嘴角還看得出有血停留的痕跡。
我知道他這又是要治療了,不想他直接解了我褲子。
我有些不舒服,但想到他應該是重傷,也就沒有阻止,而且我也有點想了。我的腦子裏還停留在剛才對於死亡的驚恐上,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轉移注意力。做這種事情,利於我思緒的轉換。
我推了推他,說:“我還沒有洗澡了,你讓我去衝一衝。”
魏莊聽到這話,抬起的臉上含著震驚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的配合有點出乎意料,但反正逃不了,就享受得了。
隻是我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魏莊滿臉通紅地坐在那裏,心不由得縮了一下。
看他這紅的趨勢,肯定事件嚴重。
“沈曦。”魏莊叫了我一聲,我知道那個不好的事要揭曉了。
他說:“不管你同不同意,這胎我是種定了。”
……
我看著他,聽魏莊解釋說:“一旦遇上剛才那種情況,我根本就不能一下子出現在你的麵前,替你解決危險。如果我種了胎,就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你也不用害怕再有危險。而且種了……也不一定要生。”
我聽著這幾句話,知道魏莊說得沒錯,我腦中堅守的東西有些鬆動了,但還是頑強地問他:“你剛才不就趕來了?”
魏莊的表情變得有些悲傷,慘白的臉看起來非常可憐。他愣了很久才問我:“你要知道我走出這棟樓的代價嗎?”
我沒有回答,隻盯著他。
“你來吧。”他說了這句話,就轉身朝樓下走去。我現在身上披著浴袍,走出去恐有耍流氓的嫌疑,但不跟著出去,又怕魏莊出事。
等我趕到樓下的時候,魏莊已經站在樓道口。這裏的燈光昏黃,他側頭的時候,我隻能看到他線條優美的輪廓,“無論等會看到什麼……都是我自找的。”他轉過頭去,一步踏了出去。並沒有天崩地裂,電閃雷鳴的情景,隻有魏莊如同被束縛住的姿態,還有他浴火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