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憤恨,手上也沒個輕重。手上的信紙被我揉揉捏捏,等到大明提醒我的時候,紙都快廢了。
“你別生氣了,那個小偷肯定隻是跟那個叫什麼寧蚚的長得像而已。我們處理了那麼多的案件,你看哪一次是真的有鬼的。”大明坐我旁邊,一邊從成堆的信件中找出有價值的,一邊將其他信件放進信件箱,等待著統一處理。他這人特別的嘮叨,但是心地不錯:“但是無巧不成書是吧。就是因為巧合,才有了價值。雖然不能抓到那個小偷,你也沒有什麼損失。而且還讓你見證了一起不可思議事件。”
我沒吱聲,因為他的話我不讚同,從第二句就不讚同。鬼?我家就有一隻。要是有人願意參觀,我立馬帶著他去。
不想大明下一句話竟然是:“我說沈曦,我們哥幾個都商量好了。買了一捆柚子葉,還把公司清潔阿姨家裏的火盆拿來了,準備下了班去你家給你去去黴氣。當然不是免費的啊,晚飯你請!”
“……”我瞪大眼盯著大明,他先是抬頭看我一眼,發覺我神情不對,就湊近我問道:“你怎麼了?怎麼這個表情?”
我能有好的表情?!這堆人去了我家一定會被改變世界觀人生觀乃至價值觀的!
“你怎麼不回話啊?莫非是金屋藏嬌了?!”大明的目光立刻泛起□的神色,看著我怪笑道:“我就說你昨晚怎麼這麼早就回去啊,原來是家有美嬌娘啊!”
“不可能!”我咬牙切齒地說,心想不把家裏那貨給除去,別說美嬌娘了,就算是如花都不可能!◆思◆兔◆在◆線◆閱◆讀◆
“沒有就沒有,你凶什麼?”大明悻悻地縮了回去,而我是腦子裏亂成一鍋粥,心裏更是討厭那個魏莊。但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慌亂得左顧右盼,沒想到眼睛竟然看到一個詭異的身影。那個身影躲在門縫裏,隻能讓我看見一小半的臉。
白色的底,上挑的眼,裂開的嘴邊一坨嫣紅,明明是一個紙人,卻又透露出詭異。冷汗從我的額上滴落下來,我努力地平心靜氣,想要看清麵前信紙上的內容。一滴汗水滴落,暈染了麵前的紙。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操!誰把紙人放這兒啊!”這個聲音是我的另外一個同事,林安的聲音。這要是讓他碰到了,還了得?!
“別動他!”我大喊一聲,飛奔向門。甫一打開,門外竟然無人,隻有那紙人站在我的麵前,雙手托起玉鐲子,恭敬道:“還望沈公子笑納。”
我轉身看了眼大明,發現他竟然還能哼著歌看信件,對我這邊發生的事情毫無所覺。這樣也好,免得嚇著別人。
我將門帶上,就在過道裏與那鬼麵對著麵。他那張嘴一直都是挑著的,正是白天,日光充足。我透過他的那張嘴,還能看見裏麵被削薄的竹篾。
“我真不想拿,你拿回去還給為老太爺好了!”大概是因為白天,而昨天晚上這個紙人沒對我做什麼的緣故,現在我說話都能有底氣了。我說:“我跟你們家少爺不合適,早晚會掰。真心的!”
沒想到我這一句話說完,那和煦的氣氛就變化了。從陽春三月變成了冰雪霜天,紙人剛才還上挑著的嘴角,此刻居然垂下了。眉毛倒豎,眼眯成縫,那尖細的嗓音像是刀刃劃過黑板一般刺耳。
“沈公子,小人奉勸你一句,莫要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他這副樣子弄得我也緊張了,不禁後退一步,手向後抓上門把手,口中直解釋道:“你別激動啊!是你家少爺不要我,真心的!”
“我家少爺可不是那種人。你身為少爺的內人,魏家的主母,竟敢質疑自己夫君的品性。按祖訓,理應掌嘴!”他一說完,一股大力就撞上我的臉。那臉上的肉都被這一股力撞得抖動起來,連帶著我的脖子一起轉了向,最後牽動了身體,一起摔在了門上。
我……
這要對方是個人,老子早就衝上去揍死他了。分不清公母就算了,還說打就打!一小股血從嘴裏流了出來,肯定是牙齦出了問題,弄得滿嘴腥澀。我抬手擦了一下,心裏惱怒這個紙人。但是我會乖乖地等著讓他掌嘴?
明明就是他們眼瞎,我難道還要忍?身為一個男人,我也不是沒有打過架的軟腳蝦!
“一。”他念了一聲,那聲音跟成親時說的那三句在同一個調上的。我撐著站起了身,那股怪力又擊上了我另外一邊的臉,跟石頭砸臉上一樣。腦袋都快懵了,但這種時候你必須保持清醒。
我借著那一股力打開了門,猛地竄進門裏再將門踢上給鎖了。
“你怎麼了,沈曦?”大明站起身看向我,眼裏全是驚訝,但我也顧不得跟他解釋,一把撈起自己的包。裏麵的那幾張符被我飛快地摸了出來。
“你怎麼……”
“砰!”這個聲阻止了大明的問話。這間辦公室裏的門是那種老式的圓頭把手,木框門。外加上曾經有一次我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