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原本碗口大的瘀青縮小了,最後隻留下了指頭大小的瘀青。
日向夜皺著眉頭說:「這樣會被哥哥看到的……」
「這也沒有辦法,再怎麼樣,傷口也不可能瞬間愈合的。」安特契一邊說,一邊雙手各拿著吸引器,快速的治療日向夜兩手上的瘀青。
他一邊工作一邊聳了聳肩的說:「找個借口吧,就說你的手有點問題,我幫你調整好了,所以留下一點傷口……」
「原來如此,不錯的借口嘛。」
「唉,借口再好也沒有用,你哥哥那戀弟狂一看到你滿身是傷,什麼都無法阻止他抓狂的。」
安特契歎了口氣,臉上盡是無奈,每次最先被開刀的人總是他,他的頭都快習慣被掌心雷手槍抵住的感覺了。
不過怪了,剛剛的話,語氣不太像是阿夜說的……
這時,日向夜從手術台上爬起身,瞪大了眼看著安特契背後。
一股從背脊傳上來的顫栗感襲擊了安特契,完了……
「是誰?」
日向炎的語氣寒如冰霜,但是,了解他的人都會知道,這冰霜後頭是如地獄烈火般的怒火。
「哥哥……」日向夜有點怯怯地喊。
日向炎利落地從懷中拿出掌心雷,漂亮的開了一槍,子彈準確地擦過了安特契的臉頰,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這舉動已經夠嚇人了,但是,後者的反應卻更讓人驚嚇,隻見被開了一槍的安特契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鏡,臉上是種聽天由命的覺悟,然後,他繼續自己還沒完的治療,拿著吸引器處理日向夜身上的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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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日向炎怒吼起來。
「隻是同學之間打架而已。」安特契無奈的說明真相。雖然這真相連他自己都很懷疑。
「同學打架?」
日向炎看著弟弟身上的處處瘀青,紅寶石般的眼流露出心痛的說:「打成這樣還叫做同學之間打架?是誰敢打阿夜?是不是那種發型很奇怪的刺蝟頭!」
「不是!不是伊薩特,真的!他不會打我的……」日向夜說完,自己卻猛然停下話。
日向炎惡狠狠地吼:「那是誰?你不告訴哥哥的話,我就拿那個刺蝟頭開刀!」
日向夜慌了起來,他知道要是哥哥知道是哪些同學打他的話,恐怕那些人就永遠不用來上課了,他慌亂的擺著手:「哥哥,阿夜沒事的,隻是一點點小傷,讓安特契爸爸治療一下就好了。」
日向炎走了過來,心疼地摸著弟弟身上的每個傷痕,仿佛那些傷痕狠狠把他痛毆了一遍。
他真是不應該啊,怎麼可以讓哥哥這麼傷心……日向夜低下頭懺悔道:「哥哥……你不要難過,阿夜以後不會再乖乖讓人打了。」
聞言,治療中的安特契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日向炎的臉則扭曲了一下,非常艱難的問:「乖乖的讓人打?」
日向夜點頭點到一半,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了讓哥哥更生氣的話?不敢繼續點頭,又不敢說假話的阿夜隻好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哥哥的臉。
「阿夜,你真的不告訴我?」雖然日向炎非常的氣惱,但日皇畢竟是日皇,他馬上冷靜了下來,貌似不在乎的說:「沒關係!我把你全班同學都殺了,明天給你轉班就好了。」
「不要!」日向夜著急的叫:「哥哥你不要殺伊薩特!」
日向炎作優雅狀地偏著頭想了想,笑了下:「那好,除了伊薩特以外的都殺了,明天我給你們倆一起轉班。」
「啊……」
日向夜覺得這樣也不對,雖然他在班上沒有跟其它人說過話,但是、但是,也不能讓無辜的人就這麼被各個殺掉了。
哥哥居然心情好得都微笑起來了……看來他真的打算殺掉他全班同學,這要怎麼辦?難道要告訴哥哥是哪些人打他,讓哥哥殺掉那幾個同學嗎?以免哥哥殺掉全班嗎?
這也不行!那幾個同學今天都被艾爾利安打過一次了,如果還被哥哥殺掉的話,那、那也太可憐了,雖然他們打他,但是,他還是不希望看到他們被殺掉……
日向炎表麵上裝成已經不在乎阿夜被打的事情,心下可還是氣得牙癢癢的,他當然不會殺掉全班,這樣做的話,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侯焦點就會落在唯一……喔不,唯二存活的人身上(天曉得阿夜怎麼會那麼喜歡那個刺蝟頭的!),這對阿夜隱藏身分可萬般不利。
真要殺也得等弟弟離開那個班級再殺!
安特契一邊處理阿夜的傷口,一邊看著這兩兄弟,一個是著急的樣子,另一個則麵帶微笑,眼中凶光畢露,也不知道腦中到底在想什麼會血流成河的計劃……
他隻是暗暗搖了搖頭,唉!單純的日向夜想要跟心機深得比大峽穀還深的日向炎鬥,那簡直像是小嬰兒和陰謀家之間的對比啊!
怎麼辦?沒有辦法阻止哥哥殺同學,日向夜急得連眼眶都紅了,還是想不出辦法來……為什麼他這麼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