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村村寨外麵,一群群村民手持鐮刀斧頭,兩眼噴火地看著人群當中的幾個蠻族男子。
這幾個蠻族青年一身的痞氣,滿臉陰鷙桀驁的神色,身上穿著蠻族特有的短褂,裸露出來的黝黑肌膚上可以看到蛇形紋身。
為首的蠻族是一個麵色黧黑的青年,他一臉懶洋洋滿不在乎的痞相,眼中透著油滑陰險的神色,手中握著一把三尺長短的狹鋒蠻刀,手臂上紋著一頭九頭怪蛇。
旁邊一個垂淚的俏麗姑娘懷裏抱著一個青年男子,紅著眼睛憤怒地注視著這個蠻族青年,恨不得撲上去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躲在一旁的王夜麵沉如水。
他沉默片刻,抬手射出一縷元神在人群之中環繞了一圈,截聽周圍村民們所有的言語,徹底明白事情原委。
那幾個花蠻族青年是有名的地痞,時常來下山騷擾漢民,這次來到清溪村的時候看到這個漂亮女子之後想要把她拖到樹林裏,結果被這女子的情侶發現了,展開廝打,爭鬥之中,附近清溪村的村民問詢趕來,
而這名為首花蠻男子凶性大發,竟然拔出蠻刀一刀就封了這男子的咽喉!
蠻族的痞子跟漢人痞子不一樣,除了秉性相近之外,多少都有兩把刷子。
這蠻族青年的武功跟當初黑虎幫的金牌打手差不多了。
“殺了他們!”人群中忽然發出一聲憤怒的呐喊!
周圍清溪村民們立時暴動起來,舉起手中鋤頭鐵鍬向他們圍了過來。
“誰敢上來!”為首花山寨青年眼神凶光四射,手中刀光一震,嗡嗡作響,道:“老子是花蠻族第一快刀!殺你們這些漢人如屠豬狗!誰想要試試盡管來!”
他手中刀光一震,嗡嗡作響,帶著幾分猙獰氣勢。
周圍清溪村的百姓氣勢登時被壓住了不少。
“殺了你們村寨的人又如何?你們崖州官府敢管麼?”花蠻男子持刀狂笑道:“你們崖州官府都是一群膽小鬼,上次青蠻族搶了你們漢人的東西,你們官府都不敢吱聲,還奉上一筆糧草!”
看著這幾個囂張跋扈的花山蠻人,村寨裏麵的人氣的渾身直發抖,臉上湧起一陣悲憤。
看到這一幕,王夜臉色鐵青。
“這群刺史府的牆頭草啊……”
這幾個花山蠻族說的沒錯,官府如今軟弱到了極點,對待這些蠻族態度從來都是軟處理,結果卻是導致這些蠻人非但沒有遏製和感化反而更加的得寸進尺,如今終於開始動手殺人了。
王夜從吊墜裏麵取出一張鬼麵,輕輕覆在臉上,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排開人群,走到這名被割喉的男子麵前。
這名被割喉的男子隻是咽喉氣管被割開一半,流出的鮮血並不太多,但頸動脈卻沒有被割斷,正倒在地上掙命,如割喉的公雞般一抽一抽的。
如果頸動脈被割斷,莫說是王夜就算是大羅神仙也別想救活了。
幾個花蠻族男子陡然看到忽然出現的鬼麵男子,微微吃驚,卻沒敢多說話。
王夜凝聚元神,在他脖頸上畫了一道符號,一道淡淡金色流光逐漸將他的傷口給重新縫合起來,然後生肌愈合,連一絲縫隙都沒有留下。
在場所有清溪村的村民們看到王夜治療手段,登時驚呼不已。
待王夜收起手時,這名男子的臉色已然恢複紅潤,從地麵上站立起來。
“大山!”旁邊俏麗女子喜極而泣,緊緊抱著這個男子。
男子扶了一下咽喉,幹咳幾聲後,躬身向王夜謝道:“多謝這位大俠出手相救!”
“不用客氣。”王夜轉過身來,森然看著這幾個花蠻男子:“就是你們這幾個蠻族混賬殺人麼?”
為首花蠻男子被王夜淩厲的眼神看得心頭一陣發慌,兀自強硬地道:“是老子幹的又怎麼樣?你們漢人官府都不敢多管,你算哪根蔥?”
“崖州官府,的確是很沒用。”王夜輕輕抬起手來,麵無表情地道:“可不代表我們漢人當中沒人敢管!”
在場氣氛陡然一緊,為首花蠻男子麵色微變,不由自主地提起手中蠻刀。
這花蠻男子手中握著的是把浪人蠻刀,是蠻族之中最為普遍的兵器。
這種蠻刀比起上次【持刀武士】的戰刀短了兩尺,刀鋒青光如水,亦非是凡品。
各大蠻族已經徹底繼承上古巫族喜好鑄兵的傳統,幾乎是每個蠻族都有秘傳的鑄造之法,鑄造出來的神兵利器比起朝廷兵家作坊也是不遑多讓。
麵前這個花蠻男子手中長刀絕非凡品,看來在青蠻族當中地位也非同一般。
“你要管這樁閑事?”花蠻男子被他目光注視的有點發慌,但他一想漢人官府懦弱的做派,當即挺胸昂然道:“是大爺我幹的又怎麼?大爺我是花蠻族的人,你們漢人膽敢動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