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事是要看感覺,感覺知道麼?我看到你家的房子就像看到了初戀,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齊錦拿手摸了一下跳起來的雞皮疙瘩,齊歡扶額,說:“你是學藝術的吧。”

“你怎麼知道?”

“……”瘋瘋癲癲不切實際。

送走夏遠後,齊錦逼問齊歡:“哥,他的親戚不是已經把房租給付了的嗎,你怎麼還開口向他要錢!”

“……說來話長。”

“還要的這麼多!”

“這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你這個黑心商人!他都這麼可憐了整天都隻能啃著他最不屑的饅頭……”

“你怎麼知道他整天隻能啃饅頭?還說你哥我是黑心商人!”

“那個……那個是……”小孩支支吾吾的。

齊歡把小孩壓在地毯上撓癢癢:“你說不說?是不是被一個冰激淩給收買了?”

“哈哈哈,嘻嘻嘻……我說,我說,是他是他告訴我的……”

“那你就幫著外人欺負我?”夏遠看起來一副無害的樣子沒想到還會耍點小手段,知道從齊錦入手。

“嗬嗬嗬……我沒有啦,我是看他很可憐啊,嘻嘻嘻,而且我們家生活條件都這麼好了……可以幫幫他啊……”

“虧我剛剛還誇你賢惠……”齊歡低下頭吻住小孩的嘴。

“唔!……嗯……”

夏遠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了。拿著份圖紙在房間裏塗塗畫畫,夜以繼日地弄了好幾天。齊錦有空了也會過去湊個熱鬧,兩個人都算是接觸過藝術的半吊子,講起創意和裝修能滔滔不絕地說上一整天。

小孩有時候還會請夏遠來家裏吃飯。夏遠在做飯上也喜歡插上一腳,但是做出來的東西除了好看點,在齊歡眼裏就是一無是處,浪費食材也就罷了,還得餓得半死。

被齊歡各種嫌棄完之後,夏遠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打擊,自己的信仰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堅決不肯在齊歡在家的時候上樓。

齊歡站在陽台上澆灌著花花草草,近來天氣已經有些轉冷,好些花草的葉子都枯萎了。想到冬天一到小孩要把這些東西都搬到屋子裏去,就有些愁眉不展,這樣活動空間會受到很多限製啊,還不如在陽台上也給搭個玻璃棚子,再給按個暖氣什麼的。

樓下傳來夾雜著夏遠大呼小叫的聲音,裝修公司叮叮當當的施工聲都難以把他的聲音掩蓋,真是個充滿活力的年輕人。

他抬頭看了看遠處牆角邊那輛自從夏遠來了後就經常出現的車子,想著生活是如此的狗血。

齊錦也站在齊歡身邊唉聲歎氣。

“怎麼了?”

小孩伸手動了動他養了好久的烏龜:“小綠最近都不怎麼出來活動。”

“因為冬天要到了吧。”

“可能吧。”齊錦有些憂心忡忡地把烏龜抱到房間裏:“可是最近溫度也不是很低啊,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應該沒什麼大關係。”

“嗯。”

兩天後,齊錦的小烏龜還是死掉了。小孩各種傷心,還把他的屍體埋到了花盆裏。幾天後,他養的兩隻金魚中的一隻也死掉了,小孩就把它給烏龜合葬了,說是讓它們有個伴。

齊歡對齊錦這種小孩子的心思不置可否,借著安慰小孩之名行各種猥瑣勾當,硬生生把自己逼到了再也忍不住的地步,想著哪天找個機會把小孩吃幹抹淨才是正事。

他們這邊蜜裏調油,夏遠那裏就有些愁雲慘淡了。開業好幾天,門可羅雀,巴巴地等著人上門,卻隻盼到個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人,可是自己投入了這麼多,又怎是輕易舍得放棄的?

然而世事總是難料的,誰也無法隨心所欲地活著。

餐廳裏一片狼藉,桌椅傾翻,地麵上還有斑斑血跡。

齊歡對彎腰收拾著的齊錦說:“阿錦,別弄了,就這麼放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