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去請大夫人,帶楊氏去顧氏祠堂。”二夫人衝著左右喊道。

這是要用家法了。

顧筱然心裏咯噔一下。

她也看到了這件棉坎肩,再加上白露的供詞和那封寫給表叔的信,自然知道母親如今是百口莫辯。

可若讓她親眼看著自己母親被帶走,那便枉為人子了,於是顧筱然跑到白露麵前,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說道:“白露,我娘親待你那麼好,我求求你開開恩,告訴大家實情好嗎?”說到這顧筱然看了二夫人一眼,聲音顫抖的說道:“是不是二夫人給你好處了?你糊塗啊,再好能有我娘親對你好嗎?你別忘了你母親生病還是我娘親給你錢看好的呢!”

顧筱然畢竟年輕,才十三歲,說到這已經淚流滿麵。

可白露卻不為所動,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錯了就是錯了,我說的就是實情。”

見白露還是這般堅定,顧筱然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她突然對這個宅院充滿了陌生感,她盯著院子裏每一個人,試圖看透她們的內心,可她卻發現每一個人都讓她捉摸不透。

“白露,你會後悔的!”顧筱然恨透了白露。

三夫人瞧得顧筱然這般模樣,心疼的把顧筱然扶了起來,衝著二夫人說道:“事已至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是清白的。”

二夫人冷笑一聲,這麼多年她從未像今天這般高興,隻覺得抑鬱在胸口的那股悶氣,終於慢慢散開了。

這麼多年,她想了無數法子,把楊氏趕出家門,可楊氏每次都安然無恙,她恨透了楊氏,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恨從何而起,可她卻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恨已經是銘心刻骨,深入骨髓。

“也許是大夫人膝下無子,整日禮佛不問世事,而楊氏又生了顧家第一個兒子,讓她的兒子無法襲爵,自己才恨她的,對嗎?”

二夫人給自己找了一個最好的理由:“為了兒子。”

……

“且慢!”

眼看三夫人就要被押到祠堂,下麵卻有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顧嚴?”二夫人見自己的兒子這個時候跑出來,而且還是為了那個賤女人,心裏頓時覺得煩躁。

“大人的事你來湊什麼熱鬧!來人,把少爺帶下去。”二夫人衝著左右喊道。

“慢著!”顧嚴大喝一聲,跑到捧著棉坎肩的丫鬟麵前,把棉坎肩拿起來,順手就穿在身上。

眾人一瞧,竟然不大不小剛剛合身。

“娘親,你冤枉三夫人了,這棉坎肩是我央求她給我做的。”顧嚴長舒了一口氣,穿著棉坎肩,恭敬地站在二夫人麵前。

二夫人見自己兒子跑出來為三夫人辯駁,心裏早就怒不可解,但這麼多人在場,表麵上卻又不得不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你央求她做的?可有證據?”

顧嚴臉色變了變,語氣有些遲疑的說道:“我穿著合身,不就是證據嗎?”

“那就是沒有證據了?”二夫人盯著自己的兒子說道,沒人比她了解顧嚴,她有信心不出三句話就能讓他露餡。

果然,顧嚴語氣更是遲疑。

二夫人見此,衝著大家說道:“既然沒有證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