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停步對上了它的視線。它的內在果然還是人,眼中的感情豐富得仿佛要滿溢出來。

隻是一瞬間的停頓,油瓶就知道它的位置了,我趕緊攔住他。這頭和之前遇到的不同,看起來比較友善,可能和我們的惡化程度有關。老黑雖然不能預知屍解,這些狼卻是內行,它們不會隨便攻擊人。

“等等。它沒咬人的意思,估計是路過的,要不就是監視我們。”我決定隻要不出事,今晚就把地洞挖開,再用泥巴整個塞滿,免得夜長夢多,“沒事的,阿寧那次追得可猛了,你是不在車上,繞著城跑了好幾圈呢,而且……”

我本想勸他幾句,看到他的神情忽然就消了音。我敢打賭我說的他半個字都沒聽見,因為根本不知道他在看哪裏,好像在他眼裏映著的還是那白茫茫的昆侖山。但他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感情傾向,我隻覺得他的眼睛顯得特別黑特別亮,甚至因為太深遠而顯得有些迷茫。

“得殺掉它們,一個都不留。”

他的聲音很小,我有種聽了不該聽的話的感覺,不禁苦笑起來。如果張家祖先知道自己的後代竟然做出這種選擇,不知道會不會哭死。

但他為了陪我而沒有主動去解毒,這件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隻要能活下去就好,反正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過一天算一天,誰也不能保證第二天會不會橫死街頭。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也許三叔最初也隻有這麼單純的想法而已。感情從來就是這麼一種超級簡單,又無比複雜的東西。

我朝威爾瑪走去。它靜靜地看著我,金褐色的眼睛裏,有著大型食肉動物特有的朦朧。人類的思想究竟有多大的力量,竟能從中誕生出這樣奇特的生物,連每根鬃毛都清晰可辨。也許我們不該那麼害怕,因為就像獸性和人性的鬥爭那樣,心理素質越高的人,就越能保持自己的本性?

“你別衝動,我試試。”我幻想著毛皮的觸♪感,抬起手小心地探向威爾瑪的脖子。它抬頭把鼻尖湊過來嗅了嗅,我順勢摸向它的下巴,不料卻抓了個空。

我一愣,下意識退了一步,悶油瓶閃身擋在我前麵,而那威爾瑪似乎也受了驚,驀然發出一聲長嚎。那叫聲悠遠而淒厲,震得人耳朵發麻,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它就一躍而起,轉身竄進了小巷裏。

“我碰不到它了……”

說完好一會我才意識到這代表了什麼,背上一緊,已經被悶油瓶一把攬進了懷裏。

我下意識抬起手想抓住他,才發現自己正緊緊攥著金局長拿來的那張狐狸臉“藏寶圖”,也不知是何時從他手上轉移過來的。

這大概就是最後了吧,哪怕既不像終點也不像起點。

實際上我仍然沒法確定究竟是什麼產生了作用,也許是冰湖,也許是屍蟞,也可能是人品爆發。因為鬼璽和戒指之類的東西都被我們扔進了湖裏,再也找不出能用來測試的工具。當然我們也不可能蠢到再去那個鬼地方自找麻煩,隻有先把日子過著,哪天出了問題再說。

這時候我才敢去懷疑,當我們走出地縫的時候,周圍一直有聲音,還有石頭從高處滾下來。那會不會也是威爾瑪?它們是不是認為我們不會再危害大眾了,才放過我們?

這些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也許世事就是這樣,誰也不知道變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等發現的時候,轉變一定早已完成。

人和人的關係也是如此,至少對我來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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