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市郊區有一個青崖古鎮,傳說這個古鎮,很早以前井民生活很是安逸清閑,因地處海邊,依山傍水,景色別致,引來不少人文墨客來這裏舒文作畫,也有一些社會名流達官顯貴,到這裏修亭築院,休閑享樂。不幸的是一場大地震和海嘯,把這裏的一切全都沉入地下湮滅了。多少年以後,埋在地下的幽靈,不甘長年的寂寞,時常在夜間出來悠逛,驚嚇的人們不敢在夜間涉足一步。為此,老人們編了好多人鬼情未了的懸念故事,一直傳送到今。然而,這世上就有不怕神鬼的凶煞惡人,有一天,一幫社會混混為占據地盤,在這裏冒雨打群架,一撥人敗下陣來,被打得頭破血流連滾帶爬的逃跑了。另一撥人是手捂著胳膊、你攙著我、我扶著你,站在雨後的夕陽下,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突然,在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座座錯落別致的白色莊園,他們驚愕住了,“海市蜃樓!太玄美了!”,就在他們為此歡呼跳躍時,那海市蜃樓漸漸消失在粉紅色的晚霞中,他們戀戀不舍地眺望著,真希望它的再次出現。

挑頭兒的小夥子,也就是書中的主人公汪大軍,望著在晚霞中消失的玄幻景觀,很掃興地大罵一句,“娘的!我一定要在這個鬼地方建一個永不消失的白色莊園”。

那時,汪大軍也就十六歲,別看年齡不大,已是當地赫赫有名的打架王,人們都知道他是部隊上的紈絝子弟,一看到他就驚恐地遠離三分,但他從不張揚自己的身家背景,就憑借自己一個“勇”字當頭,獨打天下。不過,他也有軟肋,那就是父親的一聲怒吼,母親的一把眼淚,讓他乖乖地跪地求饒。可在那動亂年代成長起來的他,已染上了狂野的習性,經不住幾天的束縛,就原形畢露了。父親怕他再這樣下去,就要成社會的渣滓。於是,提早讓他去當兵,希望他到部隊上好好磨練,將來能有個好的發展。

汪大軍穿上嶄新的綠軍裝就像換了個人兒,說話走路都帶著一股說不上的精神勁兒。在他要到部隊的頭一天,老父親起得很早,坐在熟睡的兒子床邊,看著看著眼眶有些潮濕了,孩子混到今天這副德性,也願自己啊。那時,整天忙忙碌碌的,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真正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候能有幾天。他想等大兒子醒了,幫他穿好衣服,帶他到外麵好好玩上一天喝頓酒,也算是盡一點做父親的責任和補償。

當汪大軍醒來,看到老父親坐在床前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時,猛地跪在床邊,扶住老父親的雙肩,看著老父親臉上淌的淚痕和兩鬢白發,難過的哽咽起來。

“爸!孩兒不孝,讓您老為我操心這麼多年,我真該死!”汪大軍說著便抽開自己的嘴巴,老父親忙止住兒子的抽打,心疼的掉下了眼淚。

“臭兒子!爸爸這些年委屈你了,今天我請了假,帶你到外麵好好玩上一天喝頓大酒,為你踐行!”

汪大軍一聽父親如是說,委屈的一下抱住老父親掉下了眼淚。

“爸!我愛你!您知道嗎,這句話我等了好多年,從我記事兒那天起就在老家呆著,直到上學了,您才接我回家。那些年,一到夜晚,我就捂著被窩流淚,多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啊,我恨過您,但今天,您讓我看到了一個最偉大最值得我敬愛的好父親,爸!”

老父親被兒子說的更加愧疚,他緊緊抱住大兒子落下了傷心的淚。

“臭兒子!爸爸對不起你,這麼小就讓你去當兵,我舍不得啊,但都是為了你好,將來做個有出息的好孩子”

“爸!我懂了,您放心,我會做出個模樣來,為您爭口氣!”

汪大軍知道部隊上離不開老父親,便謊稱自己跟同學有約會了,等晚上再陪老父親喝頓酒聊聊天兒。當老父親跟老媽上班後,他便來到湛山寺,祈求佛祖保佑父親母親和兄弟姐妹平平安安。

說來也巧,汪大軍那次去湛山寺燒香拜佛,正好遇到了陳浩為逝去的父親祈禱送終,一說起父親,讓陳浩不由得想起了過去的傷心往事兒….在陳浩15歲那年,父親突然發高燒,連續10多天昏迷不醒,那些天,全家人哭得跟淚人似的,陳浩和弟弟學著姑姑的樣子,手捧著“十字架”,每天都跪在地上不住的祈禱著,也許是他們的虔誠,上帝可憐他們年小,喚醒了昏迷多日的父親,當父親醒來時,看到陳浩剃光的頭,手裏還拿著“十字架”,感到很滑稽可愛,斷斷續續笑著說出了第一句話,“陳….浩….是….個….大….壞…..蛋”,看到父親醒了,陳浩高興得忘記了站起,忙跪爬著來到父親的床前,一下握住父親那幾乎僵硬的手,“爸爸!”陳浩激動地掉下了眼淚,父親眼眶裏也噙滿了淚花,他梗咽了半天,再也沒有說出第二句話。大夫說,父親患的是腦脊液炎並發症全身肌肉萎縮,以後再也不能站起來走路,說話功能也隨之喪失,陳浩當時一聽都懵了,不敢相信大夫說的話,發誓一定要讓父親站起來,從那一刻起,陳浩沒有讓家人再照顧臥床不起的父親,而是發瘋似的,每天幫助父親鍛煉四肢,活動手腳,陳浩從初二起幾乎輟學,一直到工作,六年的時間,始終沒有放棄過,就希望有那麼一天奇跡的出現。在陳浩滿21歲那年,終於因下消化道大出血病倒了,病危的陳浩沒有害怕死,就是很遺憾沒能讓父親站起來。在陳浩病危的那幾天,一到夜裏,自己就捂著被子哭,心中總是呼喚著那一句,“爸爸!對不起了,孩兒不孝,可能先走一步了,下輩子還做您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