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將軍的。”
“既然大人如此寬宏,那等我沐浴衣後就走,如何?”
“將軍請便,我等在此等候。”
“如此,羽暫且少陪了。”回到房中,張遼還呆坐不動,趙羽隻好先安慰他:“兄長,你不要這樣,讓廳上之人笑話了。莫忘你答應我之事。”
張遼聞之一震,看趙羽半晌,狠命地捶了自己一下,站起身來:“為兄去陪他們。”轉身就走。
趙羽心中突生不忍,叫住他:“二哥。我……”
張遼回頭也是欲說還休:“玉,我……”
趙羽還是忍不住了:“二哥,弟有一言相告:師傅曾傳授弟一不死之法。他道我除非是利刃穿心或身異處,性命都可無憂。今日。若曹公真的讓我潔身而去,弟還有複活之日。這種事情我不能欺瞞兄長,兄長下手之時也不必留情。”管你信不信,我還是要說,日後你見我複活。也不會怪我欺騙於你。
張遼眼淚要下來了,強忍住:“果有此事,真乃玉福氣,兄知道了。”他轉身就走,心想,玉,你何苦安我之心,人死豈有複活之理。
天到酉時,趙羽隨曹仁等坐車出府向冀州牧府走去。這是趙羽來到鄴城後第四次來此了,他想到這次是訣別,一定要給曹操這裏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因此是精心裝扮了一下,穿上了特製的衣。衣服地樣式是他定做的長式武服:素白色的綢緞一塵不染。裏衣合體地緊緊貼在身上,除了對襟的衣扣。沒有一點裝飾;外套一件合身白色鑲藍色波浪紋邊地長袍,腰束銀白色的束腰繡花帶,幾縷流蘇側垂,隨身蕩漾,飄然如雪。頭上用一條白絲帶紮起大部分青絲,剩下的青絲順滑地披在肩上,隨著徐徐清風蕩起幾縷。他的臉上已沒了病容,代之的是白中透著微紅,如羊脂般細嫩之色,麵帶微笑,一雙眼睛是顧盼有神,雙手依然如玉般晶瑩,輕放身前。
這一身地飄逸,進得門來,已讓曹操等人看的是雙目光,為之傾倒。那曹植是搶上一步:“玉將軍驚為天人也。”
趙羽看著他一笑,轉身對曹操道:“曹公對羽何其厚呀,羽今日該謝過曹公。”雖然你今天要殺我,可讓我走的這麼舒服,也真該謝謝你。
曹操心情十分複雜,再聽趙羽這麼一說,他也明白趙羽已經做好了準備,隻得長歎一聲,並不說話,帶眾人走向大廳。
賈詡麵無表情地跟在後麵。滿寵和荀攸互看一眼,同時歎息了一聲。荀攸搖搖頭:“豐采迷人,氣勢優雅,那像一個知道自己將死之人,我嚐聞燕趙多義士,今日得見古之俠者。可惜了,如此人物。”
趙羽隨著曹操走向大廳,眼睛注意到大廳的左側已經立好了一個行刑架,他撇撇嘴,嘀咕一聲:真麻煩。聲音雖小,卻被曹操聽個正著,他不由苦笑一聲。今天一早他就將眾人叫了來,經過幾天的思想鬥爭,終於下了決心要殺趙羽,卻還保有一絲希望,因此把眾人叫來,想再聽聽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把趙羽留下。結果眾人都搖頭不語。
曹操沒轍了,隻好擺擺手讓大家散了:“如此,我也隻有殺之。唉,可惜這等俊。今夜就為其送行,你們去準備宴席歌舞吧。”賈詡上前說道:“主公,詡有一事相求。”
曹操皺皺眉頭:“文和莫非要我留下趙羽性命?”
賈詡搖頭:“是玉請詡要主公的恩典。玉道他一生偏愛潔淨,想請主公恩賜他潔身而去。”
曹操一愣:“何為潔身?”
“玉已經知道主公早晚會殺了他。他說此乃形勢所逼,他從未怪過主公。他要賈詡為他準備了三尺白綾,並請主公同意,由文遠送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