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和跡部景吾這個人黏在一起,去做我們過去還沒有一起做過的事情,這樣我們的人生,就好像重新回到了最初剛剛相愛的時刻,這樣的感覺難道不好嗎?景吾,我是個醫生,我看多了生離死別,所以我從很早的時候就決定,我絕對不要在死之前留下任何的遺憾……”
跡部聽完忍足這番話,忽然露出悚然的表情:“侑士,你……該不會哪裏……”
“什麼哪裏?”跡部的反應讓忍足一時間有些摸不到頭腦。
“不許瞞著本大爺,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得了什麼病?都這種時候了,怎麼還有這種閑情逸致在這裏消磨時光?我們這就走,現在就回去,不對,先去醫院,去醫院檢查過之後再說……”跡部臉色大變,丟下手裏的報紙就準備去收拾行李,可剛拎起行李箱,又改了主意,急急忙忙的去抓錢包。
忍足這才明白跡部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看著一向鎮定自若的跡部為了自己流露出這麼手足無措的樣子,雖然想說這樣的小景很可愛,但更多的還是感動。
“小景,別擔心,我什麼事都沒有……我隻是想更多,更多的和你在一起,不留任何遺憾……”說著,忍足伸手把跡部環入懷裏。
跡部半信半疑的抬起頭,盯著忍足的雙眼:“真的?你沒有瞞著本大爺?”
“嗯,當然是真的。”忍足輕吻跡部的額頭,“小景,我們結婚吧。”
“算了,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的份上,本大爺就答應你。”經曆了這麼一場小小的風波,跡部倚著忍足的頸窩,終於低聲說。“結婚吧……”
忍足沒有說錯,我們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隻要一想到在不遠的某一天,自己就要和眼前這男人分開,跡部就感到一陣不寒而栗。既然如此,就讓我們不留任何遺憾的度過每一天吧,因為,本大爺也想更多的和你在一起啊……
結婚,這個往往被視為愛情終點的名詞,終於就這樣出現在了忍足和跡部的生活中。然而對他們來說,這場婚禮,絕不是愛的終點,而是他們彼此之間愛的又一次開始,是愛的延續。
什麼是愛呢?從前兒女們都曾問起這樣的問題,那時候無論是忍足還是跡部,都無法回答。
然而到了今時今日,忍足侑士和跡部景吾終於意識到,他們其實早已懂得了什麼才是愛。就在他們摸索如何相處的過程中,就在他們相伴的平凡的日常生活中,愛早已經不知不覺間沁入骨髓,宛如空氣般不可或缺。
婚禮選定在郊外的小教堂舉行。整個小教堂被一片鬱金香花海環抱,實在美極了。不過和給孩子們準備的豪華婚禮截然不同,這是一場隻有忍足和跡部兩個人參加的婚禮,沒有來賓,沒有觀眾,沒有賀客,甚至連牧師都沒有。
我們還需要別人見證我們的感情麼,啊嗯?跡部如是說,忍足亦深以為然。當然,他也不想戳穿小景連牧師都拒絕的理由更多的恐怕是因為害羞的關係。
那天,他們穿著禮服,鄭重其事的走到神的麵前。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照在他們的身上,讓人覺得他們兩個人在那個瞬間都熠熠放光。
跡部深吸了一口氣,率先開口:“忍足侑士,你願不願意和跡部景吾攜手一生,無論疾病或健康、痛苦或快樂、貧窮或富有,你都與他相依相伴,此生不渝?”
“是的,我願意。”忍足微眯著眼睛笑著接了下去,“那跡部景吾,你願不願意和忍足侑士攜手一生,無論疾病或健康、痛苦或快樂、貧窮或富有,你都與他相依相伴,此生不渝?”
“我願意。”跡部稍垂下頭,看著忍足一臉虔誠的把戒指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明晃晃的金屬環套在手指上的一瞬,仿佛把心和麵前的這個男人連在了一起。
交換戒指,親吻,禮成——見證這一切的,除了這間小小的教堂本身,隻有一台一直忠於職守的自動攝錄機。
走出教堂的時候,跡部仍覺得有些恍惚。“呐,侑士。”
“怎麼?”
“我們真的……結婚了麼?”跡部不自在的別開視線,“該不會是我老糊塗了,產生幻覺了吧?”
聽了跡部的話,忍足不禁莞爾,“小景真是的,在說些什麼傻話啊……”說著,他牽起跡部的手,撫摸著跡部無名指上的戒指,“你該不會以為這個也是幻覺吧?我以前腦外科著名專家忍足侑士的身份證明,你很清醒,我也很清醒。”
“真是的……少在這種時候拿著自己醫生的身份唬人了。”跡部丟了個白眼過去,“你這家夥,現在遂了你的心願,滿足了吧?”
“嗯,滿足了。”忍足緊緊的握著身邊跡部的手,滿臉幸福的笑著:“接下來,該是我滿足小景的心願的時候了,呐,許願吧,我一定為小景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