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假的,招收弟子時宗門會提供特製的飛舟,這些飛舟最大的特點就是散發各種光芒。”柳言貳幽幽的說道。
他指著白若夢說道:“白師姐現在做的事情,跟宗門煉製那些特殊飛舟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用來唬人的。”
正如柳言貳所說,現在這些武朝的將士們對白若夢已經是驚為天人了,看他們那狂熱的表情就知道他們的心情了。
這些人幾乎全部都沒見過武王,可武王在他們心中早就快被神化了。傳說中武王時天底下最勇猛的人,是當之無愧的戰神。
現在看到那散發著耀眼光芒的武王,他們非但沒覺著怪異,反而覺著很正常,這滿足了他們對武王的幻想。
白若夢就這麼走到了軍陣的最前方,所有的士兵都聚攏過來,他們刀柄出鞘,直指對麵的蠻族。
武龍澤在失去對北陵關士兵的指揮後,便果斷的帶著幾個親信來到蠻族的陣營中。
他看向白若夢的目光中有著徹骨的仇恨,他本該無憂無慮的生活在武京城中,這天下也早晚會是他的,他是嫡長子,本就該繼承武朝江山。
可隨著他日漸長大,武王卻跟他日漸疏遠,直到他成年的那天,武王直接把他發配到了北陵關。
母後哭著求父王,可父王卻是鐵了心腸。他不懂,為什麼曾經最寵愛自己的父王,會如此冷漠,明明他已經足夠的優秀。
離開武京城那天下著雪,那是武京城的百姓期盼了好多年的雪,整個武京城沉浸在喜氣中。
小孩們在飄落的雪花中嬉笑打鬧,所有人都喜笑顏開,他就是在這歡慶的氣氛中離開了武京城。
陪伴他的隻有劉銘這個父王用來監視他的人,那時他還天真的以為,隻要在北陵關立下足夠的功勞,就可以挽回父王對他的寵愛。
武京城外的別離亭中,他見到了早就等在那裏的武王。沒有往常那威嚴的儀仗,武王隻帶著一個內侍等在了那裏。
那一刻,武龍澤所有的不忿都消散不見,隻剩下心底積累的委屈化成晶瑩的淚水,那淚水像是晶瑩剔透的水晶,倒映著漫天的雪。
“父王...”他隻喊出了這兩個字,喉嚨便像是被梗住了。
武王用力的拍了拍的他的肩膀:“龍澤,替孤守好北陵關。以後不許再哭了,因為這天下,孤遲早都會交給你,也隻會交給你。”
武龍澤多少次在夢中聽到過類似的話,現在他真的聽到了,可卻沒了想象中的喜悅。
因為他讀懂了武王的眼神,那眼神中全是對他深深的忌憚。
冷,他隻有這一種感覺。那是徹骨的冰寒,從心底蔓延到全身,像是凍結了這天地,所以才降下雪花,雪白了茫茫世界。
原來他一直不是一個父親,而是...武王。
是啊,他已經成年,會越來越強大,而父王會慢慢老去。這就是帝王家嗎?何等冷漠。
到了北陵關後,他拚命的壓榨自己,把生死置之度外,想盡一切辦法變強,使勁一切手段聚攏人心。
北陵關不同於武京城,這裏常年被冰雪覆蓋,每個下雪的夜,他都會眺望著武京城的方向,默默的念叨著:“父王,我會越來越優秀,越來越強,你懼怕的事情,我定要讓它變成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