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便是天意。”
“天意？”
“是天意讓你入魔，所以在十一年前，你逃了出來。”
“我不會入魔的。”韓若兒垂首“而且我也不知道你說的十一年前的那個小女孩是誰。”
“盡管你不承認，但你確實是她。”紫衣人的臉上漾著危險的笑容，那笑容似乎有一股獨特的魅力，讓人一不留神就能陷進去。
韓若兒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手臂卻緊緊地護著那看不見她的雲玨。
“千麵魔，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將我師父困在這夢境裏，又引我進來，肯定是別有所圖，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東西，很簡單，你也給的了，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我不會入魔的。”韓若兒緊咬著下唇，血漬幾乎要沁了出來“你如果以師父的性命要挾讓我入魔，那麼我就和師父一塊死。”
“哦？”紫衣人朝著韓若兒走近了幾步，周遭的空氣瞬間冰冷。
“你不是最敬重你的師父嗎？怎麼，現在連你師父的命也不顧了？”
“我若入魔，亂的是六界，就算師父和我一起活了下來，他也會對我無比失望，其他尊者們也會對師父評頭論足，我不想看到師父失望的樣子，更不想師父因為我而受到牽連。”
“你就這麼在意你師父的看法？”紫衣人有意拖長了尾音，整個氣氛略顯詭異。
“全世界怎麼看我我都無所謂，我隻在意我的師父。”
“好好好！”紫衣人忍不住伸手鼓掌“韓若兒，我很欣賞你，那麼現如今，我決定再給你一條路選，隻是後果有些沉重，不知你是否接受。”
“哪一條路？”
“你死，而雲玨生的路。”
韓若兒猛然一驚，手中的痕霜清脆落地。
“怎麼了，怕了？”紫衣人的嘴角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如果怕了，那麼這個遊戲你就趁早退出，我放你回仙閣，而你師父，將永遠禁錮在我給他設的夢境之中。”
“我不怕。”韓若兒抬首，目色無懼“既然我們開始了這場遊戲，那麼，我們的身份都是平等的，對嗎？”
“當然，我說過，我們是朋友。”紫衣人十指相疊，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麼，我也有一個要求。”
“我的朋友，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這本就是一個公平的遊戲。”
“今天、還有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造成了什麼，都不要讓我師父知道，哪怕隻字片語，也不要讓他知道。”
“哪怕你為了救他，而丟了命，你也不願意讓他知道嗎？”
“這本就是應該的。”韓若兒回首，深深地凝望著身後的白衣仙人。
他還是如初次見麵那般不食人間煙火。
白衣一塵不染，宛若九天飛瀑，又似萬裏行雲。
他的眼睛很是好看，若寒星一般深邃，如無風的潭麵一般平靜。
有時候自己難過了、傷心了，他會投來溫柔的目光，那麼再冷的寒冰也化了，再寒的冬雪也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