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冰深吸了一口氣,率先站了起來,走向郎彩。
郎彩這才緩緩地離開椅子,有些腿軟地走向舞台中央,準備和她的琴伴一起向聽眾行禮後離開舞台。
然而她的裙襬太長。她早就知道遲早有一天她會被這件該死的裙子絆倒──卻沒想到會是發生在現在──此時此刻!
她踩到裙襬,在她的琴伴能捉住她以前,「咚!」地一聲,發出好大的撞擊聲響,跌倒在地板上,將所有傻了眼的聽眾心神都給召了回來,瞠目咋舌的看著她難堪的落地姿勢。
舞台下傳出如雷般的爆笑聲。不過不是為了她的跌倒,而是為了她跌倒後,翻飛起來的裙襬下,那雙沒穿鞋襪的腳。
郎彩紅著臉掙紮地站了起來,傻傻地向台下的聽眾露出一個可愛的微笑。
江雲冰來到她身邊,挽住她的手。
兩個人一起向聽眾行禮致謝。
台下傳來如雷的掌聲──但笑聲依然不絕。
「太棒了!」中排位置的一群年輕的男女學生在掌聲中朝他們大喊。
江雲冰和郎彩相視一笑,挽著彼此的手,再次對台下一鞠躬。不過這不是給聽眾掌聲的回禮。而是給他們朋友的回禮。
兩個人在停不下來的掌聲中往幕後退去。
途中,他笑她:「妳沒穿鞋。」
郎彩臉頰窘得鼓了起來。「還不都是你害的,我來不及找可以搭衣服的鞋穿。」原以為裙子夠長,可以遮住光腳的說,結果還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他隻是笑。「謝謝妳趕來當我的搭檔。」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啦。還會道謝喔!「沒辦法,誰叫我是你的朋友咩,當人家朋友的人就應該要有隨時為朋友──」
「赴湯蹈火、兩肋插刀的覺悟。」他挑起眉說。
「沒錯,說得好。」頓了頓,很疑惑的。「不過,你怎麼那麼肯定我會這麼雞婆呢?」
「因為……妳是我的朋友啊,當人家朋友的人……」
「要隨時有赴湯蹈火、兩肋插刀的覺悟。」這答複還算滿意。不過,愈想愈困惑。「你……可是你……你怎麼知道我會彈鋼琴?」啊,就是這一點不對勁。「你怎麼會知道?」錯愕地瞪著他。
他看著她懊惱的臉,微笑地輕吐一句:「秘密。」
先前那種被設計的感覺又出來了。她困惑地瞅了他好幾眼。圓圓的眼珠子轉了又轉。
他等著她領悟出一些什麼來。
然而她隻是仰著臉,傻登登地看著他好半晌後,才道:「你長得實在是很好看。」伸手偷偷吃了他好幾把豆腐,才心滿意足地收回手。「穿這身合身的燕尾服,更是令人心痛的帥!可惜、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
她可惜了半天,還是沒說出重點。
前台傳來了最後一組演奏者的琴聲。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閉上嘴,凝神傾聽那獨屬於今晚的琴聲。
不知過了多久,郎彩突然被人拉了一下。她轉過頭看著他,發現他已經將係在領子下、用紅色絲帶係成的蝴蝶結拆下來,轉而係在她光裸的頸子上。
「耶……?」
他握緊她的手。「謝謝妳。」
霎時間,郎彩驚訝得差點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唉,真是可惜……
☆ ☆ ☆
「唉,實在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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