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她也會有這麼嚴肅正經的表情。隻不過,生氣的寵物到底仍是寵物,實在沒什麼說服力。「妳頭發亂糟糟的。」
「呃,是嗎?」連忙放下可樂杯,耙了耙淩亂的頭發。「現在看起來如何?」
轉移話題成功。他伸手越過桌麵,將一綹掉在她臉上的頭發往她耳後撥。但還是無助於美化整體的效果,隻有更突顯了她那小小的圓臉。「妳應該把頭發綁起來。」
「綁起來頭皮會不舒服。」
這家夥絕對是個享樂主義者。
「那妳戴頂帽子。」遮遮醜。
「我不喜歡戴帽子。」天氣又這麼熱,戴帽子多不舒服啊。
「再不然妳去離子燙好了。」
真有點荒唐了。怎麼會跟她討論起她的頭發來?
「離子燙?」她怪異地瞅他一眼。「不要不要,叫我坐在理發店任人擺布兩、三個小時,燙完後還要三天不能洗頭發,多痛苦啊,光用想的就受不了。」
瞪她一眼。「那妳就繼續當小狗吧。」
唔……「好吧。」自憐地道:「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江雲冰簡直啞口無言。片刻後他才找回聲音。「妳不是認為拿妳跟寵物相比很侮辱嗎?」這回怎麼沒哭?
「錯了。」她千變萬化的表情突然間選擇了微笑。「如果我把它當讚美的話就不會。」
表情怪怪的。「郎彩,我實在搞不懂妳。」
「剛好講出了我內心的話。」她大眼夢幻地看著他。「江雲冰,你真是一條好蛔蟲。」補充一句:「這是讚美,別會錯意了喔。」
即使是冷漠的外牆也抵擋不了她無厘頭的攻勢。她口蜜腹劍,笑裏藏刀。刀刀劍劍都砍在他最招架不住的地方。在郎彩麵前,他已經很難將冷漠的麵具掛在臉上超過十分鍾。因為隻要他一掛上,她就會立刻摘下它。
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讓他開始覺得,在她麵前戴麵具幾乎是多此一舉的行為。然而他又怎麼願意承認,他在她麵前簡直無招架之力,隻能節節敗退?
他是死也不會承認的。
「哼。」這是他所能使出的最後一擊。
「哇,你連『哼』這麼一下的樣子,也很賞心悅目呢。」她宛若發現新大陸般地睜大眼睛。
真是……敗給她了。
嗯……哼……
「雲冰?江雲冰。」
是幻聽。不用理會。
「耶。」郎彩推了推他的肩膀。「有人在叫你。」他聽力真的很不行喔。
說時遲,那時快,王潤芳已經來到了他們麵前。「好巧啊,你也在這裏。吃過飯了嗎?」
見他不理人家,郎彩隻好清清喉嚨道:「吃過了。」
王潤芳這才注意到郎彩的存在。「哇,妳長的好可愛喔。」好像一隻小狗。
「謝謝,大家都嘛這麼說。」顯然是受之無愧啊。
江雲冰得咬著嘴唇才不會笑出來。天底下也隻有一個郎彩能夠這麼厚臉皮地曲解他人的話意。
王潤芳回過頭來,看著江雲冰道:「你果然還是沒把報名表寄出去。江老師知道你不準備參加TNPC國際鋼琴比賽嗎?」
學郎彩一口將剩餘的食物吞進肚裏。他拉起坐在一旁還咬著吸管的郎彩站起來。「走了。」
郎彩眨了眨眼。「嗯,可是……」遲疑地回過頭看向那名陌生的女孩。她顯然還有不少話要講,就這麼走掉好像很不禮貌。
王潤芳追在他身後。「算了,我不問你報名的事──雖然沒了你,這場比賽會失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