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師說的是這間屋子……”小犬娘猶豫片刻，銀白耳朵不自覺地抖了抖，“我感覺不到裏麵有異常之處哦。”
“一樣。”塞西744莉亞點點頭，“我的傳奇法域也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也就是說，屋子沒問題。”我想了想，目光不由飄向另一側的山巔，“那就隻剩最後一個疑點……我奶奶究竟是不是真的去世了。”
“老師，你是要……掘墓開墳？”蘇弈秋臉帶遲疑之色，顯得很是猶豫，“這個，似乎不太好吧？”
“怎麼可能，隻是想讓大家幫忙感知一下棺材裏的情況。無論她老人家是不是把我當成了棋子，那些年的養育之恩都是抹不去的。即使裏麵真的沒有屍骨，我也……”
當年我親手將奶奶葬進了棺中，這個記憶絕不會出錯。如果裏麵沒有屍骨或者屍骨已被李代桃僵，無疑證明了之前那些猜測的正確性。
如果事情真的朝著最壞情況發展了，我……大概會失去繼續奮鬥下去的動力。
“那就走吧，小子。”赫尤拉揮揮手，向著我目光所示的位置行去，“這地方風景雖然不錯，但也不是什麼旅遊名勝。”
在我的帶領下，眾人再次登上山路。沒一會兒的功夫，眼前便出現了成片的墓碑和墳丘，正位於半山腰。鄉下人其實很傳統很迷信，死後都想找個風水寶地埋了，以此庇護後代。可惜世上哪兒有那麼多好地方，因此絕大多數人死後的歸宿無外乎亂墳崗。
經年累月之下，我生長的小山村也就多了片不小的墳地。很多墓碑都已斷裂，有些甚至僅剩個底座。即使是較為新鮮的那些也生滿了青苔，墳丘上盡是雜草。
“誒？沒什麼陰氣森森的感覺啊。”蘇弈秋和蘇冬菱好奇地環視四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也沒有那些陰靈死魂……倒是給人中正平和的感覺，有高人超度過麼？”
我越過一座座墳墓，隨口回道：“山頂有座小道觀，裏麵的老道士應該也是個避世隱居的修真者。有他在，我們村子一直風調雨順的，沒受過什麼災害。”
話音落下時，我門一行人就已到了目的地。麵前的墳塋很是普通，半圓形土丘前插著的石碑遍布斑駁，字跡早已模糊不清。可我仍舊一眼認了出來，這正是我親手給奶奶鑿的墓碑。
過往的回憶一點點浮上心間，化作幅幅清晰的畫麵。那個嚴厲的老太太，那個每日都在灶台前頂著柴禾煙熏烹飪飯食的老人，那個我生病時抱著我。拍著我額頭久久不願睡去的溫柔親人……
那個，有可能一手操縱了我人生的奶奶。
“……奶奶，孫子回來看你了。”
我緩緩俯下身，用袖子擦去石碑表麵的雜物，露出其下刻著的字跡——“奶奶莫天銀之墓”。
感慨，懷念，痛苦，質疑……心中翻騰的感情無法用言語形容。
奶奶啊，請您一定要躺在墳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