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子殿周圍圍了幾層的禦林軍,劉襲一張稚嫩的臉上帶了恐懼,眼睛裏閃著淚花,他縮在床的一角,床邊的幾上放了一碗米飯。劉襲在漢暘蠻橫慣了的,在宋陵自那次被沈墨罰了以後一段時間有所收斂但本性不移,長陽看著也有過管教,奈何他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照樣不改,對宮女太監飛揚跋扈的,幸而有幾分眼色,見到沈墨總遠遠躲開,沈墨因為那次與長陽為給他尋師傅的時爭執以後,壓根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聽到有關他的事。
在幾天前,他被父王派來的人偷偷接出宮,然後和淮南侯一起躲在一個地窖裏,他的內心對沈墨是很怕的,一直擔心會被抓回來。果然不幾日就被發現,想起禦林軍抓住他的胳膊,粗魯的推他,甚至動手打了他,他就怕的顫唞,回宮以後就一直這樣縮著,怕到不行。
他想著淮南侯現在怎樣了,是否還有機會救他出去。
長陽在書房坐了一陣就覺得無法堅持,那私密之處火辣辣的痛,身上幾處傷痕也折磨著她,她放下書本,打開書房的門,卻見沈墨著著玄黃色龍袍背對著門站在柱邊,身後門開了也沒有察覺。她在門口站了多久了,她自己也不記得了,隻是不放心,可來了以後又不知怎麼進去,怎麼開口,就愣在這了。
長陽看那想了很久的身影,一陣恍惚,中午和公公來傳話說皇上不回來用午膳時她是怕的,怕沈墨還是不能釋懷,不想見她。
“澤西。”長陽走到沈墨的邊上,幾步就讓她飽受了疼痛。沈墨似乎是被驚到,顫了一下,然後神情有些不自然,看了她一眼,就把眼神放到了別處,聲音也不似平日裏的清亮:“怎麼出來了?”
長陽看在眼裏,也不點出來,靜靜地答:“坐累了,想回寢殿歇了。”
“哦。”她斷了一下,接著說:“朕陪你去吧。”
長陽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兩人走回了寢殿,這一路的宮女已被落兒撤退,沈墨想要說什麼,比如問問她身上還痛麼?明明就是不放心才回來的,可就是開不了口。怎麼會不痛呢,那樣的淩\虐,她是怎麼忍下來的?沈墨覺得眼眶有些溼潤,心疼愧疚無以複加。
“洛子纓抓住了麼?”長陽的聲音淡淡的,好像洛子纓這個人與她沒有一點關係,好像是提及了一個從沒有過交集的人。沈墨在榻上坐了下來,順便讓長陽坐到她的邊上,長陽坐下那一刹那,雙眉皺了一下,臉上閃過明顯的不適感,這些都落到沈墨的眼裏,她抿了一下嘴唇,不動聲色的往邊上移了一點,兩人之間拉開了一點微不可見的距離,這距離很小,但對於一沒事就抱著長陽調♪戲,恨不得融為一體的沈墨來說,簡直要用遙遠來形容了,長陽當然也是這樣感覺的,她沒有說什麼,落寞之色在眼裏泛起,看得沈墨抽痛。
“嗯,交給大理寺了。朕晚些親自審問。”她原本還想說你去麼?看到她脖子上的青紅,打住了。
場麵冷了下來,空氣裏流動著一種微妙的氣息,這個房間,兩個人都難免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最後還是沈墨想到長陽現在不能久坐,打破了這種讓人壓抑的氣氛。
“躺下吧,身上。。。。上過藥了麼?”
長陽被她扶著,躺了下來,搖了搖頭。沈墨站了起來,衣角被一隻小手拉住,沈墨低頭,看到那隻白皙的小手拉住自己玄黃的錦袍,勁不大,卻透著頑固,這一幕讓她的眼睛發酸,她拉住那隻手,握在手心裏,吻了一下,說:“乖,我去取藥。”